下便發現了端倪，立刻驚慌失措地甩開了徐暢的手。

而顧瑞的目光也隨之轉到了他眼睛的方向。

那眼神很兇，就像要把他扼殺一樣。

可事實上，他的確快被這樣的感覺弄到窒息了。

顧瑞僵直地走過葉晨身邊，在葉晨身側停留了一瞬。

“我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什麼？”

顧瑞的聲音很輕，他還從未如此無力過。

強勢如他，驕傲如他……

原來也有了顯露出自己的脆弱時候。

他不是一直都在那種處事不驚的姿態嗎？

所以，他可以對眼前的這幕無所謂的。

誰站在葉晨身旁，誰牽著葉晨手，他都可以無所謂。

他說那些酸不拉幾的話幹什麼？

他簡直是瘋了。

對葉晨發瘋似的在乎，在乎發生在葉晨身邊的一切，在乎葉晨每個動作的小細節，在乎葉晨對待自己的生疏。

原來喜歡能讓人變得敏感。

原來嫉妒的味道是酸的。

原來心真的會有疼的時候。

原來，堅強也只是他的偽裝。

原來，他很寂寞。

站在高處，卻至始至終只體會到孤單，有的，只是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等一下，顧瑞！”等那陣因驚訝而木訥的情緒過去以後，葉晨趕緊轉過身，衝著顧瑞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只是顧瑞卻沒有回頭，他徑直走進了走廊另一頭的電梯，電梯門迅速關上。

在兩扇鐵門合攏的那一刻，葉晨看清了顧瑞臉上最後的表情——他的眉宇間寫有一絲倦意。

“他走了，你確定不跟過去嗎？”徐暢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葉晨，而是看著自己被葉晨甩開的手。

一切都太過明顯，他不需要再自取不悅了。

其實，當他上次在Ｎ市與葉晨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這些，明白葉晨放不下顧瑞。可當他看到週刊上的那些報道的時候，還是重新燃起了對葉晨的一線希望。假戲真做這個詞，他很想試試。不過他還沒開始，葉晨就已經給他答案了。

“我……”

“電梯來了，快下去吧。”徐暢幫葉晨按著下行按鈕，“顧瑞應該是開著車來的，到Ｂ１層吧。”

葉晨神情認真地點點頭，跑進電梯，與徐暢道了聲再見。

電梯迅速下行，很快便聽到了播音器裡傳出的提醒聲。

只是等他站到停車場，看著那幾百輛車，也不知道那輛才是顧瑞的。

他在那裡尋覓了一個多小時，幾乎在每臺車前走了一遍，卻還是沒能找到。

也許顧瑞已經在某個他沒有察覺的時刻走了。

再一次和眼前人錯過，或許真的是命運的捉弄。

而他偏偏是不敢與命運抗衡的人，他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

那麼，安安心心地回Ｕ市吧。

“走吧，這裡沒有任何值得你留戀的東西了，葉晨。”

當他疲憊地回到酒店客房，看著鏡子裡頹靡的自己時，他如是說。

47。2

葉晨絕沒想到自己會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再次回到這座曾讓他歎為觀止的國際機場。

仔細計算一下，他也就在Ｎ市待了不到三天。

來不及對Ｎ市留下什麼印象，來不及體驗一點點這裡的風俗，來不及品味一小塊這裡的美食，就要這樣離開了。

沒帶來什麼，也同樣沒有帶走。

所以，現在的他，在對Ｎ市毫無印象的同時，也毫無不捨。

趕快回去，到骨科醫院探望葉哲遠。就是他現在唯一所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