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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了午後,葉晨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準備穿衣洗漱。他站在穿衣鏡對面,觀察著鏡子裡的自己——
陽光斜撒在他身上朦朧起一道光暈,那些凌亂捲翹的頭髮也頓時染上金黃。
他順手抓了抓,將臉蹭進了一點。
本該清亮的眼眸,在此時卻帶有一絲倦意,微微腫泡。
睡過頭了。
葉晨拾起放在床下的衣服。那是一件白色的外套,穿上後,卻襯得他的膚色更加蒼白。
神色稍一恍惚,他就發現鏡子裡,自己身側突然出現了一位男子,深棕色的頭髮溫柔地垂下,嘴角帶著一絲暖暖的笑意,打量著鏡子裡的他。
葉晨微微一驚,頓了幾秒後,便安心地將頭靠在男子的肩膀上,開口說道,“哥,你回來了。”
只是,葉晨的話才剛說完,男子就捏起了他精緻的下巴,高傲地垂眼觀察了他一陣,“你怎麼還這麼幼稚?”
男子的聲音優雅且富有親和力,和他的字句裡的冷冽完全不同,“就算我這樣折磨你,你都不恨我?”說完,男子的身影便開始漸漸消逝,隨著陽光褪色在空氣中。
葉晨慌張地抬高手,似乎是試圖抓住那位男子,“如果你知道我到現在都還不能忘記你,你會不會稍微有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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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
葉晨噌的一下床上坐了起來。
心跳得好快,他為什麼又夢見葉哲遠了?
葉晨心虛地壓撫著自己的胸口,嘴角勾起一道無奈的訕笑,弧度不大,卻顯得他很開心的樣子。
真的,一點也不苦澀,最多有些辛酸罷了。
隨後,葉晨緩緩抬起手,覆蓋上自己又開始灼疼的臉頰。
明明都是一年前的事了,明明都是一年前挨的那個巴掌了,可他的臉為什麼會一直疼到現在?應該是心理作用吧,是他在選擇性折磨自己。
葉晨嘆了一口氣,再次躺回床上,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僵硬下來。悶悶不樂間,他驀地回神,睜大了眼:該死,睡過頭了,今天不是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完成嗎?
葉晨立刻抬高手,從床頭櫃上扯下一張淺綠色便籤紙:
「南嶺電視臺
三樓
影音資料館
3月28日?燒錄碟」
看完,他便把紙條捏緊成一團,丟在垃圾筐裡,然後正式起床,開始迅速地穿衣。
——3月28日燒錄碟,他今天必須弄到手的東西,他的重要任務。
他為什麼會有這個任務?
這還得追述到他參與的一場推理比賽①。若想獲勝,得到3月28日燒錄碟,這個最為直接的犯罪證據就行。
無論用什麼手段,都必須萬無一失。
雖然任務並不簡單,但對於運籌帷幄的葉晨,對於成功的基本自信還是有的,即使他為自己選擇了一個不大光明的方式——偷。
簡單的洗漱整理了一番後,葉晨便拿起了自己的揹包,跑下樓,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南嶺電視臺。”
“呵呵,又是南嶺電視臺。今天好多人去那裡啊。”司機笑著應和道,“你也是去追那個大明星,顧瑞的?”
“不是。”葉晨漠然地回應了一句。他是那種無聊到追星的人?抓緊一切時間,得到燒錄碟才是他最重要的事。
不過,即使他想找到證據的心情急切,卻還是必須默默地忍受那一路擁堵的道路。直到趕到電視臺門口時,葉晨才明白,原來堵塞的源頭就是這裡。
“顧瑞、顧瑞、顧瑞……”
無數的人都在一齊呼喊著一個名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