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裳進來這麼久,終於開口說話了,「也還好。」雖然忙了些,累了些,但是日子過得還是很充實的,也不至於那麼難過。
老夫人聽了用力把姜裳摟在懷裡,又嚎哭起來:「這孩子怎麼這麼懂事啊。」懂事得讓她心疼。
她想起來,她們派去江南的人,到江南調查到姜裳這些年是如何長大的,哭得越發大聲,嚎啕聲裡儘是心痛。
她的孫女兒本來該錦衣玉食地養大,十指不沾陽春水,萬事不愁。
可是一查才知道,姜裳為了謀生,小小年紀就跟隔壁大娘學廚藝,每日天不亮就過去,天晚才回來,甚至如此忙碌的情況,還抽空學習琵琶。
這般勤奮且好學的性子,長在民間也也沒有長歪,實在是個好孩子,跟她爹爹一樣。
她的手摸索著姜裳指尖的繭子,又是心痛又是驕傲。
幾個夫人連忙圍過來,聲帶哭腔勸老夫人說道:「娘快別哭了,好在衣衣回來了,往後就不用再吃苦了。」
靖西侯夫人笑裡帶淚說道:「娘,衣衣可厲害了,她可是今年群芳宴琴藝比賽的第一名呢。」
老夫人的哭泣聲慢了下來,她拍著姜裳的背說道:「什麼第一名不第一名的,我只想要我的孫女兒好好長大,結果讓她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我心裡實在難受得很。」
姜裳被她們帶得眼中也蓄起淚來,她眨眨眼,想要眨去眼中的淚意,然後笑著說道:「沒吃什麼苦,雖然在民間長大,但是過得也還挺好。」
老夫人心疼且憐惜,拍著她的肩沒說什麼。
這孩子沒有過過好日子,自然會覺得以前那種苦日子也是甜,太懂事了,太讓人心疼了。
靖西侯夫人見她開口,連忙換了個話題:「衣衣好不容易回來了,可有什麼想說的?」她瞧姜裳一直沒說什麼話,臉上還帶著些疑惑,估計她有話要說呢。
一屋的人眼光直直地看著姜裳,姜裳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們確認了,我真的是府上四老爺的孩子嗎?可別弄錯了。」
二夫人笑了出來說:「這孩子怕是被弄怕了。」她擦擦眼角的淚,這話聽著雖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和心酸。一個千金大小姐,好不容易回到家,卻仍然擔心是不是被弄錯了。
都怪貝家。
查的時候,也查出來姜裳的養父是貝家的二公子,姜裳回京便先回的貝家。
結果前些天,因為她在群芳宴上得罪了王家,貝家便將她趕出了府。害得她們一直找不到姜裳的蹤跡,以為她又回了江南。才從江南迴來的人,歇也沒歇,又從京城追了出去。
結果今天得了訊息,發現姜裳還在京城,就在從城郊趕回來的路上,她們便忙忙地去把姜裳接了回來,生怕她又跑了。
老夫人眼裡眼淚一下子又流了出來。「這孩子,這孩子。」老夫人的語氣既高興又心疼。
靖西侯夫人忙上來說:「當然確信是真的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說:「你不知道你那個養父有多細心,信裡不只有眉眉當天的衣著,他還將你那時候身上穿的衣裳用箱子埋了起來,我們派人去那邊挖了出來,那料子還是當年我送給你孃的呢,我一看便知道。」
衣料是宮裡送的,是御貢裡也罕見的好料子,多少年才得一匹。她原本想著以後有了女兒給她做漂亮衣服,結果連生三個都是兒子。只有小弟妹生了女兒,這料子她乾脆就送給了小侄女。
「那畫也送去給你在外地的二叔,他一看便說,就是你娘當天穿的衣服,你二叔還從外地特意趕了回來。只是你三叔戍守邊疆不便回來,只能等過年的時候才回來看你,如今也已經給他傳去了訊息。」
坐在堂下的一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