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兩人差了那麼大歲數,他都是當她爹的年齡了,他娘真是想他成親想瘋了吧。
鄧齊靜張嘴想罵:「你們……」太不像話了。這話不好用來罵母親身邊的婢女,好歹伺候母親多年,給她留點顏面,何況也不是她的錯。鄧齊靜望望院子裡,嘆了口氣,看來他不成婚確實給他娘帶來了很大壓力。
鄧齊靜搖搖頭:「去跟我娘說清楚,那小娘子跟我沒關係,是我一個好友的孩子。」至於哪個好友,過幾天她們就知道了,不著急說出去。鄧齊靜想到當年世兄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過了好幾年才消停的事跡,不由得遲疑了。
反正等衣衣回去她們也知道是哪家了,現在暫時先瞞著吧。
「那小娘子過幾天我就送她回家了,現在只是暫時借住我們家,別敗壞人家名聲。」鄧齊靜耐著性子最後解釋了一下,說完就走了。
站在原地的翡翠還是一臉震驚,五爺送回府的小娘子不是他看中的未婚妻?那這段時間老夫人往外宣揚的話?!大事不妙了。
翡翠拔腿就往屋裡跑。
鄧齊靜進了書房,翻箱倒櫃找出行李裡的信,又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把隨身伺候的鄧坊叫進來:「去把衣衣叫來。」
衣衣是姜裳的小名。他的世兄貝英石在信裡提到他的女兒時,總是很慈愛地叫她衣衣。
鄧齊靜與貝英石是世交,小時候最喜歡跟在他後面玩耍,兩人關係最好,他跟著貝英石叫一聲衣衣也不為過。
姜裳聽說鄧世叔回來了,恨不得立刻過來見他,只是她是客居又是晚輩,世叔從外出差回家,肯定是要先見過自己家人才輪到她。
等鄧坊來叫她時,她早已經換好了衣服在等人傳她。
「世叔。」姜裳一進屋,就盈盈拜倒,跟鄧齊靜行禮問候。
「起來吧,不必多禮,」鄧齊靜對姜裳態度很溫和,畢竟是好友的孤女,「這段時間在府裡過得如何?有人為難你嗎?」
姜裳搖搖頭,很是感激:「沒有,府里人對我都很好,老夫人很和藹。」
爹爹去世後她身無分文,若不是世叔及時出現,她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呢。對於鄧齊靜她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老夫人很和藹。鄧齊靜頓了一下,先跳過這個話題吧。問姜裳:「你對你的身世瞭解嗎?」如果不瞭解,他還是先跟她解釋一遍吧。
身世,姜裳遲疑,哪個身世,她自己的還是她爹的。講實話兩個都不太瞭解。
姜裳搖了搖頭。
意料之中,這麼多年了,成瑛做事還是這麼顧頭不顧尾。
鄧齊靜決定從頭給她講起:「你爹爹本名貝英石,字成瑛,是大理寺貝寺正的嫡次子,」
大理寺正嫡次子,姜裳瞳孔一縮,早猜到爹爹身世不凡,沒想到居然是寺正家孩子,雖然不太瞭解現在的官府官制,但是大理寺還是聽說過的。
堂堂一個京官嫡次子,怎麼淪落民間做了個江湖郎中呢?姜裳心裡好奇心膨脹起來。
「成瑛從小脾性跟我們不太一樣,貝叔叔很是頭疼。他喜歡花草醫術,對四書五經很排斥,性子比較偏執。但是我們這樣的人家,下場考科舉是必經之路。」
所以可想而知跟家裡人肯定會有矛盾。
「貝叔叔下了大功夫想將成瑛性子調整過來,後來可能是使大了勁,成瑛性子更左了。」說得委婉,那時候他們父子倆已經勢如水火,見面小則吵架,大則動粗,全武行也不是沒有。
「成瑛好自由,每次吵完架都會跑出去幾天,既是散心,也是辨認草藥。」鄧齊靜苦笑,他也搞不懂為什麼成瑛對醫術那麼痴迷。
姜裳垂目,這點倒是跟她認識的爹爹一樣,根本在家呆不住,經常心血來潮就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