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痴愣的張睿,黨寒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徑直向著牢房裡面走了進去。
良久,知縣大老爺張睿才回過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變得慘白。一邊的衙役連忙過來攙扶張睿,剛一搭上他的身子兩個人就發現了不妥。在剛剛的一瞬間,張睿的衣服就像是水洗了似得。
喊了幾聲之後,張睿也沒有什麼反映,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捕快頗為為難的說道:“大老爺,你可別怪我啊!”說著伸出手在張睿的臉上狠狠的刪了一巴掌,頓時張睿的臉上就腫了起來。
痛苦的呻吟了幾聲,張睿的眼睛才緩緩地轉動了幾下,看了一下週圍的幾個人,聲音顫抖的說道:“送我回府!”此時耀武揚威的知縣大老爺已經站不起來了,只能讓幾個人抬著走回去。
昏暗的大牢裡此時是燈火通明,原本大牢裡的老頭是不捨的點燈的,朝廷給的燈油錢全被他和管庫的密下了。不過錦衣衛管他要燈油,他自然是連忙去買。大牢裡面的大燈籠全都點燃了,兩個牢房的相鄰處還插著火把。
駱思恭讓人將人犯分別關押,自己則來到了牢裡審問人犯的地方,事情辦完了必須要向駱思恭交差。
看著面前的地方,駱思恭緩緩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雖然和北鎮府司的詔獄差很多。不過也勉強湊合吧!”
跟在駱思恭身後的錦衣衛面容很是嚴肅,聽到駱思恭這樣的話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北鎮府司的詔獄可以說是大明朝最陰暗的監獄了,現在有這樣一個地方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緩緩的坐到桌子後面,駱思恭再一次掃視了一圈,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原本這裡就是獄中收拾犯人的地方,經過錦衣衛的佈置,用來審問犯人也還可以。
一橫排四根木頭柱子,每根都能綁著一個人,柱子的前面是三個並排的火盆。裡面的木炭已經燒的通紅的。在不遠的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看著都讓人畏懼。
“大人,幸不辱命,卑職人都抓回來了!”對著駱思恭一施禮,語氣恭敬的說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駱思恭沉著臉說道:“審審吧!夜長了夢多!”
“是,大人!不知道要從哪些人開始審起?”黨寒心裡明白,可是這個時候還是讓駱思恭做主的好。
詫異的看了一眼黨寒。苦笑著搖了搖頭,駱思恭頗為無奈的說道:“幾個商人我沒什麼興趣。你審問吧!審問那什麼八大掌櫃的,小魚小蝦的以後在說。”
“知道了,大人!”施了一禮之後,黨寒對站在不遠處的錦衣衛說道:“提審犯人。”
時間不長,一個人被錦衣衛帶著走了進來,沒說什麼便被綁到了柱子上。那人此時已經是全身顫抖了。顯然他也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慢慢的走到牆邊,看著牆上的刑具,黨寒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沒有什麼看上的又走了回來。來到那人的身前,黨寒笑著說道:“我也不瞞著你。我們是錦衣衛,從京城來的,這個你應該知道了。”
見那人點頭,黨寒接著說道:“你們走私通敵的事情錦衣衛都有記載,這個不是你們抵賴就行的。明天天一亮查抄晉陝會館想必也能查到一些東西。不過這些都是私底下的東西,這麼多年沒有追查,你們心裡明白,我們心裡也明白。”
聽著黨寒的話那人微微一愣,他也沒有想到這個錦衣衛的千戶說起話來如此的坦誠。為什麼沒人追查他自然是明白,因為他身後的靠山,因為他們每年的常例銀子。
“我們錦衣衛這次也是沒有辦法,你們做的實在太過分,皇上那裡已經交代不下去了。如果這次我們問什麼,你們就說什麼,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不然恐怕你九族都難保。”黨寒說話的聲音很輕,也不知道有沒有起到作用。
“我大明朝不光可以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