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裳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
說話的時候,她一直低垂著眼,沒有看盛冽的表情。
盛冽聽著小徒弟的身世隱秘,眼裡忽然綻出極大的喜悅,而後一直保持著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的表情。
等姜裳說完了以後,許久也沒有聽到盛冽的聲音。
她抬起頭看著盛冽,苦笑了一下說:「你也覺得這事情不可信吧,要不是爹爹跟我說的,我也不相信。可惜了,我已經找不到那一塊玉佩了,要是能找到的話,還能給你看一眼呢。」
八歲的時候玉佩就被她當了,後來得了一枚一樣的,但是她怕弄丟,一般都收在家裡,荷包裡裹著布料,布料包著玉佩,壓在箱底,輕易不拿出來。
何況那枚玉佩也不是她原先那枚,李鬼不能當李逵。
盛冽聲音顫顫,他一把抓著姜裳的手,激動問她:「你是說你是靖西侯府姜庭深唯一的女兒嗎?」
姜裳懵了一下,點點頭說:「如果我爹爹說得沒錯的話,那我應該是。」
盛冽接著問說:「那枚玉佩你八歲的時候拿去當鋪當了,機緣巧合之下又得了另一枚長得一模一樣的玉佩是嗎?」
師父的手勁太大了,攥得她有些疼。姜裳皺著眉頭說:「是呀,本來想拿那個後來得的玉佩去把它換回來,可是沒想到去當鋪問的時候,說東西已經賣掉了。」
她沒有死當,可是那家當鋪不認,就是不給她,她又不敢讓爹爹知道,只好吃了這個暗虧。幸好活當的時候也給了不少錢。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盛冽喃喃自語。
姜裳縮著肩膀拍打盛冽的手,說:「師父你抓得我好疼,你快鬆手。」
盛冽這才發現他一直抓著姜裳的手,他鬆開手,姜裳的手腕已經紅了。
姜裳收回手,自己給自己揉了一下,師父今天晚上也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剛做完任務,神智還不太清醒。
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偷偷瞧盛冽,卻正好對上盛冽看過來的眼神,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一碰又各自散開。
今晚的氣氛也奇奇怪怪的,是因為月色太好的原因嗎?姜裳望著遠處的月亮,感覺臉上有些熱起來了,她想站起來吹吹風,把臉上熱氣吹散。
旁邊的男人噌地一下站起來對姜裳說道:「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你先安心在這兒呆著,這戶人家還不錯。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說完他腳尖一點就從屋頂上離開了。
姜裳「哎」了一聲也沒攔住他。
她還想問問師父這次任務出的怎麼樣,順不順利,有沒有受傷什麼的,她這裡還有一些爹爹的藥可以給她用。可惜師父跑得太快了。
姜裳拍了拍發熱的臉。等臉上的熱度散了,她才回了房間。
果然接下來幾天也沒有看到師父晚上再過來找她。
自從這戶人家的主人回來之後,白日裡她每天也都要忙著要給主人做飯。
似乎是因為主人回來了,這座別院人也多了起來,她的活動範圍也不再侷限在這座小院子裡,能到別的地方去逛逛了。
這天中午府上有客人到。
這家主人雖然挺有錢的,但是為人並不鋪張浪費,每次吃飯基本上只點四菜一湯,讓姜裳鬆了口氣,因為府裡只有她一個廚娘。
姜裳忍不住給自己抹把淚,她一個人既要洗菜又要做飯還要看火。得虧她以前基本功紮實,不然真是忙不過來。
剛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提防她這個外人,所以專門拿了一個不用的院子來給她做廚房,直到主人回來了,她才發現這麼大的別院,居然真的只有她一個廚娘。
不過她只要負責自己的吃食和主人的吃食就好,萬幸這家主人每次點的菜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