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了,告辭。”
屍體,屍體,到處都是魂獸的屍體,最長直徑不過兩百米的鬥獸場內堆疊起了一圈又一圈的魂獸屍體。
充滿傷痕的斑駁石壁,主體為黃色的古樸建築,流淌成小溪的紅色血液,在紅色小溪邊綻放出一朵朵刺目小花的白色腦漿,再搭配上五顏六色的魂獸屍體上和飄蕩在其上白黃紫黑的魂環,宛若一位絕世大師用弔詭的畫筆,描繪出的褻瀆畫作。
是能讓邪魂師們欣喜若狂的傳世經典。
任誰看到這幅經典之作,都只能留下一句救不了的診斷宣言。
當然,前來檢視鬥獸區的史萊克宿老們當然不可能口吐如此具有梗的話,是千劫根據他們那在夕陽下已經黑成夜色的神情而作出的判斷。
但鬥獸區救不了是真的。
這幅畫和人的屁股一樣,站在不同立場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邪魂師來了,他們能夠當成興奮的扯旗,立馬挑個運氣不好的倒黴蛋殺了助助興,然後開始跳大神;
日月人來了,會悲天憫人的感嘆一句,自由何等的可貴,史萊克是如此的邪惡,竟能將魂獸壓迫至此;
史萊克的魂師來了,他們會陰著張臉。
因為這特喵都是錢。
都死了。
魂獸有一頭算一頭都死了。
從十年,到百年,到千年萬年,前赴後繼,一頭頭的撞在了魂力護罩上,一頭頭撞上了魂師的攻擊。
然後皮開肉綻,腦漿崩裂,死的不能再死。
死的沒一點價值。
知道為了搞這個獸圈,史萊克花了多少精力多少錢麼?!
首先需要一群很強的魂師去星斗森林抓魂獸,無論是小的還是大的,總要耗費人手去抓的;其次需要請一堆高階魂導師建造監控裝置,魂獸暴動自殺不是沒人想過;最後需要大筆的錢財和一定的藥材為魂獸提供日常食物消耗……
雖然這個獸圈沒為史萊克提供什麼實際貢獻,但花的錢是真的。
“喏,你要的血流成河。”千劫坐在一排比較乾淨的觀眾位上,而這長長的觀眾位上還躺著一個蓋著黑色風衣的身影。
蒼藍色秀髮遊過千劫的大腿,霍雨霖鼻間嗅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兒,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味道,皺了皺眉頭。
看著站立在千劫身後咬牙切齒的王冬兒時,又舒展開來。
“只能算是小溪,沒有成河。”天夢化作小蛇盤在千劫手臂上,接過了話頭。
他們的聲音沒有任何遮掩,迴盪在寂靜得只剩呼吸的鬥獸場中。
旋即幾道憤怒的目光瞪視了過來,這幾乎是騎著別人的臉輸出了。
“小姑娘,你是否要給老夫一個解釋?!”作為獸圈管理者的弓長龍敵意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只要不瞎,誰都會找千劫與霍雨霖的麻煩,畢竟霍雨霖測試完了魂獸就開始暴動,偏偏還是那種龍威極重的武魂釋放,這要說沒點關係,誰信啊?!
這也是為什麼在所有學生都離開鬥獸場後,千劫和霍雨霖還留在這裡的原因。
至於王冬兒……
她是自己要留的,很明顯是擔心有人想找千劫和霍雨霖麻煩。
當王冬兒鐵了心想幹什麼時,史萊克也沒人敢對她置喙什麼就是了。
“不知前輩要什麼解釋?”千劫抬起手止住了想說話的王冬兒,又緩緩的放下了手,帶著點小心翼翼地輕輕堵住了霍雨霖的耳朵。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了弓長龍,白色襯衣加上黑框眼鏡再加上那一如既往的笑容,與這褻瀆的畫作格格不入。
凸顯出一個無辜,一個關我屁事。
“你叫霍雨浩是吧,伱的妹妹考核時釋放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