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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出這麼一句,薛定之迴轉過身,見是一錦衣男子正在無禮冷笑,這下子,就連他的胸口也像吞了只蒼蠅般不舒服。

“走吧,既然這麼擔心,那還哆嗦什麼,咱們還不趕快分頭去找!”

於是,幾個人重又打著燈籠,準備再次分頭尋找。

然而,眾人剛走至院門口,遠遠地聽見有兩個小孩說話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劉子毓揹著柔止走回來了,兩個人渾身**的,模樣甚是狼狽。婦人‘阿彌陀佛’一聲,立即激動地衝上前跺腳道:“哎呀,少爺啊,你這到底是去哪兒了?去哪兒了?到處找不到你,奴婢們快被你給嚇死了!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

“我沒什麼,是她受傷了。”劉子毓蹲下身,輕輕地放下柔止,表情又恢復到從前的淡漠。

柔止低著頭,一瘸一拐走至心珠面前囁嚅地叫了一聲:“娘。”

“你跟我過來!”心珠冷冷地丟下這句,頭也不回推門走進了廂房。

柔止癟了癟嘴,一步一回頭地看向劉子毓,那眼神彷彿在對他說,看,我說得沒錯吧!劉子毓隔著雨簾擔心地凝望著她,最後,想也不想地跟了過去:“你別打她,都是我…”話沒說完,房門已經“碰”地一聲被重重關上了!

“跪下!”

廂房內傳來母親心珠嚴厲的呵斥,緊接著,‘噼啪’的戒尺之聲穿透了整個黑夜,響徹劉子毓的耳膜。

“娘平時是怎麼跟你說的?就是要玩也不要超過方圓半里路的距離,你說,你都跑哪裡去了?”

“娘,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跑那麼遠…”

戒尺一聲一聲傳來,女孩的哭泣求饒聽上去那麼悲慘,劉子毓聽得面頰抽搐不已,最後,噹一聲犀利的戒尺再次重重傳了出來,他再也忍不住向一旁的婦人命令道:“嬤嬤,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她帶我出去玩的,你去幫我求求情,叫她不要打果兒了…”

“哎,我的少爺,這是人家的事情,咱們一個外人怎麼好管呢?再說了,小孩得管,小樹得砍,這丫頭也該教訓教訓一下了,好了少爺,慈母多敗兒,咱們走吧,走吧…”婦人一邊碎碎唸叨,一邊拉著劉子毓向自己的房間踱去。

“嬤嬤,你…!”劉子毓急得跺腳,感覺氣得快要吐血了。

是的,慈母多敗兒,當心珠看見女兒渾身是傷回來,那種心疼與難過早已是非言語能形容,可是,女兒天性這麼野,又這麼倔,如果現在不好好收拾管教,難保將來不會給家裡惹出什麼禍事,今天的事情不是個例子嗎?想到此,心珠手上的戒尺再次重重落向柔止的小手。

“娘問你,你就這麼帶著別人到處跑,還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要是人家出了事,你爹和娘陪得起嗎?我們拿什麼才能去陪?”

“不是、不是還沒出事嗎?”

“你說什麼?說什麼?”瞧,這就是女兒,別人是知錯能改,她就是口裡認了錯還不知道改,心珠越發氣得不行,戒尺打得更狠了:“沒出事!沒出事你這腿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還嫌沒有把它摔斷?!還好今天是你摔傷了,要是別人家的孩子摔了怎麼辦?娘問你到底該怎麼辦?”

再也沒有反駁的理由,柔止不知該說什麼了,與此同時,腿上的傷和手心的痛感一波一波襲來,她再也忍不住縮回小手,揉著眼哭了起來:“嗚…我已經認了錯了。”心珠正待說什麼,然而,只聽“咚”的一聲,一樣東西在女兒抬手間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柔止正要彎身去揀,心珠已經搶先一步拾了起來。

是一枚玉佩,小小的雕蘭玉佩,流蘇飄飄,淡青色的色澤,質地溫潤,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成,它的下面還墜著一顆碩大的東珠…

東珠…

只有皇室才能用的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