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
齊浩然摸了摸肚子,發狠道:“下次碰到城鎮我們一定要多買一些乾糧。”
範子衿也心有慼慼焉的點頭,他們今天除了早上吃了頓正常的,中午吃烤兔沒水,而到了晚上連野兔都沒得吃了。
第二天齊浩然最先醒過來,兩匹馬兒已經湊到一邊啃草了,他打了一個哈欠,將靠在他懷裡的範子衿放在地上,要去放水,路過馬的時候他還親暱的拍了拍它們的脖子,然後他就驚詫的看著溼溼的手,半響他才若有所思的瞄向一邊的山林。
原來沒有地上的水,他們還能喝天上落下來的露水啊。
等範子衿醒來的時候,齊浩然正悠閒的用一張大葉子收集露水,看見小夥伴醒來,他開心的招手道:“快過來簌簌口。”
範子衿踱步到他身邊看了一會兒,接過他遞過來的大葉子就一口把水喝光,道:“還漱口,水很多嗎?我們得趕緊啟程,昨天晚上我母親肯定發現我不見了,說不定回來追我們。”
範子衿悲憤道:“我本打算第一天全力趕路,好把追兵徹底甩在後面的,誰知道……”
誰能知道他們出師未捷身先死,竟然被區區的食物和水弄得舉步維艱。
齊浩然摸了摸鼻子,“那走吧。”
兩個少年餓著肚子繼續上路,而京城裡的范家卻為他們鬧翻了天。
夏彤是第一個發現兒子失蹤的。
兒子一天不回家是很正常的,不是出去散心就是去找浩然玩了,他剛考中秀才,也有可能是去赴同窗的酒席,所以她並不放在心上。
晚上兒子沒回來吃飯,她也沒往深處想,但開始叫人尋找,然後就意外找到被打暈在書房裡的研墨。
研墨是範子衿的貼身小廝,自他六歲時就跟著他了,他一人伺候著範子衿和齊浩然倆人,很是得用,兩個孩子幾乎去哪兒都帶著他。
這下夏彤感覺不對了,立即帶了人闖進兒子的房間,發現他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沒少,還是醒過來的研墨顫顫巍巍的指著衣櫃道:“少爺,少爺裝錢的盒子不見了。”
夏彤立即就想起了兩天前兒子問她的話,是跟他走,還是留下來。
她只覺得心塌了一角,踉蹌了兩下才穩住身形,她腦中靈光一閃,急切的道:“快,快去齊府看看錶少爺在不在。”
齊浩然一直住在範府,只有齊豐表示了不滿後才會回齊府住兩天,但這次他住得尤其久,都七八天了還不回來。
夏彤本想在家裡等訊息,但想到齊豐那人的性子,還是忍不住帶了人去齊府檢視。
此時天色已黑,夏彤鬧得這麼大,範思文想不知道也難,不過他並不擔心範子衿,反而有些氣惱,覺得他是因為恩蔭之事與他對抗,很是惱怒的冷哼,“恩蔭名額本就是由我來定,我說予誰便予誰,為了搶這個恩蔭名額,他倒是無所不用其極,吩咐下去,不用去管他,等他在外面吃盡了苦頭自然會回來了。”
管家應聲而去,因此整個範府除了夏彤和她的下人,竟無人再去尋找範子衿。
這也給兩個離家出走的少年很大的便利。
齊豐的想法和範思文不謀而合,覺得完全沒必要找,外面那麼亂,那麼複雜,怎麼可能是兩個少年說闖蕩就能闖蕩的?
他覺得等他們吃盡了苦頭自然就會明白還是家裡好,到時候自然會回來的。
確定齊浩然也一起失蹤的夏彤卻只覺得天都塌了,她最瞭解兩個孩子不過,他們心頭傲氣,肯定不會迴轉認輸的。
兩個孩子年紀那麼小,外面又那麼亂,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他們長這麼大從未少過人伺候,子衿更是連衣服都是研墨伺候穿的,要是餓了冷了怎麼辦?
只可惜彼時城門已閉,她縱然心急如焚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