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姨出事兒第二天,田哥將自己關在了屋裡,沒人敢去敲門。
人去世了,一般三天後辦葬禮,即所謂的“停屍三天”,而冰棺這東西只有一個作用,就是長年儲存屍體。
不光我,稍微明眼的人都能看出來,田哥這是根本不想讓洛姨入土為安!
換句話說,他不想放手,他想將洛姨強行留在身旁,天天看著她。
這種做法嚴重違背了洛姨去世前的心願,這不對!
沒人敢說他,我敢!
走到田哥門口,我伸手準備敲門,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我轉頭便走,心想:“此事不易操之過急,容我想好了說辭,在從長計議。”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開門聲,緊接著,田哥聲音沙啞說道:“進來吧,我有話問你。”
“田....田哥,你頭髮......”
短短一天不見,田哥已經雙鬢全白了,他臉色非常憔悴,到是他彷彿並不在意自己的外觀。
進到屋,田哥遞給我一支菸,然後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
“雲峰,實話實說吧,你來是不是想勸我不要這麼做。”
屋裡燈光偏暗,氣氛有些沉重。
我坐在他對過沙發上,認真道: “田哥,我雖然人言輕微,但我還是要勸你,你不能這麼做!人應該入土為安才對!”
田哥緩緩吐出一口煙。
他看著我,臉色平靜:“雲峰,我聽人說起過,四年前在飛蛾山的一座西周大墓裡,你們不但見過起屍,還搞到了一瓶能讓死人睜眼的藍色藥水,對嗎。”
我騰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激動道:“你別提這事兒!我都快把這件事兒忘了!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種東西!”
田哥聲音低沉: “是不存在,還是你不敢承認有些東西存在。”
“不存在!”
我大喊道:“就不存在!屍體就是屍體!不可能在睜眼!”
“那你告訴我,那瓶藥水,如今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早忘了!你他媽的別問我!”
說完我轉身便走。
突然,一把槍頂住了我後腦勺。
田哥在我身後,淡淡說道:“別逼我對你動手 ....最後的機會,那東西在哪裡。”
我閉上眼深呼吸,回想起了往事。
塵封的記憶就像幻燈片,一張張在我腦海中閃過。
芥候,紅姐,大哥二哥三哥.....
藍藥水究竟能不能治某些病?對活人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那東西對屍體的確有作用。
肯定沒人信我說的話,我們也根本沒必要去爭論它。但我想說的是,科學的盡頭往往是玄學。就現在的很多科學定論,在過幾百年,在過幾千年,你以那時的目光來驗證今日的科學定論,就一定是對的嗎? 就像達爾文他說,人是從猴變過來的,這被奉為真理,可最近又有科學家說人是從魚變過來的,那麼問題來了,我們的祖先到底是一條魚,還是一隻猴?
我連續深呼吸,猛的轉過身來。
冷冰冰的槍管正對著我腦門,但我並不害怕。
見我閉口不言,田哥冷著臉道:“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快四年了雲峰,孫家兄弟和一顆痣陳紅,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不在江湖上露面,那瓶藥水是在他們某個人身上,對不對?”
“田哥,不是兄弟不幫你,就算你找到了大哥三哥他們,就算他們還有藍藥水!就算那東西有用!就算你最終得到了!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洛姨躺在棺材裡在睜開眼了,那還是她嗎?。”
他沉默了。
我又道:“何況,長春會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