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上。
遁空舟懸浮在離地數十米的半空中。
趙鵬程站在山頂,負手而立,身邊是十餘名執法弟子,在其身後,還有一個同中脈大殿內的一般無二的水幕。
看著那遠處沖天而起的血色長虹,趙鵬程的臉上先是浮現出震驚之色,不過緊接著,震驚便轉變為了凝重,隨後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天空。
許久之後。
他微微側頭,對著侍立在一旁的陸江問道問道:
\"玉牌的歸屬怎麼樣了?\"
陸江微微躬身道:
\"除了兵脈和破脈之外,其餘的玉牌都已經被人獲取,其中,那個韓長老新收的真傳狄七獲得了兩枚,分別是鬥脈和天脈的玉牌,雷脈的玉牌被墨家的墨殺獲得,獸脈的被唐陌收走,地脈的則是被觀棋的弟弟,李不語取得,藥脈的落入了藥家的藥離歌手中。\"
趙鵬程點了點頭,語氣平淡。
\"那個狄七,你先前接觸過,說說你的看法。\"
陸江停頓了一會,似乎是在思量著如何回答,隨後說道:
\"透過之前他在任務中的表現,可以看出此人品行上佳,危難關頭不會拋下同門,也沒有因為自恃脈首真傳欺壓弱小,倒是曾經特意佈設粥棚給流民乞兒施粥,並且也不好女色,從先前的接觸來看,禮數上也算周到。\"
\"而且他的天賦根骨也極其優秀,很可能不會弱於當年的李觀棋。\"
趙鵬程輕笑一聲,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心性品質皆是上品,根骨絕倫,韓擒虎這老東西,運氣還是這麼好,隨便出去走一趟,就能帶回來這麼個好苗子。\"
說著,他轉過身,直視著陸江說道:
\"現在看來,外門弟子中,他是最有可能引出氣血長虹的人了。\"
陸江始終低頭俯首,似是不敢直視對方,附和道:
\"十有八九,就是狄師弟了。\"
看著面前的陸江,趙鵬程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一絲晦澀的氣勢從身上散發而出。
陸江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流下汗水,只感覺揹負了一座大山一般。
\"你們刑峰幹什麼我管不著,但是別太過火,當年的事情本就是宗門虧欠雷脈,若不是為了宗門大局,以韓擒虎那老傢伙的脾氣,早就掀翻了中脈了。\"
說著,他的面色緩和了些,語氣中也帶了些感慨。
\"宗門存亡固然是頭等大事,但是天門山從立宗至今,靠的可不是委曲求全,韜光養晦。\"
陸江的頭更低了,額頭上冷汗涔涔,連忙回道:
\"師叔教導的是,弟子謹遵教誨,回去以後必定會如實向師尊稟告。\"
趙鵬程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身去,剛剛那些話自然不是跟這個小輩說的,只是借他的口傳個話。
陸江陡然感覺渾身一陣輕鬆,大口喘著粗氣,身形不受控制的搖晃了幾下,僅僅是幾個瞬間,自己一個六品的準宗師就險些脫力。
被這山頂的冷風一吹他才察覺,此時後背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浸透。
難怪說宗師壁壘如同天塹,無數的武道天驕都止步於此,僅是一步之遙,差距卻如同咫尺天涯一般。
\"時候 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陸江拱手後退,提氣縱身掠上遁空舟,再次出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鍋蓋大小的圓盤。
趙鵬程單手接過圓盤,渾厚的罡氣洶湧而出,盡數匯入圓盤之中。
霎那間,圓盤上浮現出一座小塔的的虛影。
小塔只有一尺高,塔身上九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纏繞,看上去恢宏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