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真的以此為藉口興兵,臣一定會竭盡所能保衛朝日。”
凱風回首,坦然的盯著眼前跟自己推心置腹的人,他伴著自己多年,時時刻刻準備為自己而死,這份沉重的愛讓她消受不起,雖然好運常常伴隨著他,使得他次次脫險,只是這份上天的眷顧又能有幾時呢?此刻他褪下盔甲,丟卻武器,隻身著繡的梔子花的藤黃衣,衣襬下方的葉子隨風而動,簡單的裝束,彷彿其他待字閨中的男子,少了些許戾氣,又有誰能想到,這會是朝日的將軍呢?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戀水越是想把仗打起來,朕就越不讓兩國兵戎相見,帶到用武之時,將軍自然會有自己的前程,如今,還是專注眼下吧。文舉有投卷之說,武舉卻沒這個,你近些日子可有什麼人有意相交嗎?”
“許是因為臣是男子,所以想與臣交遊的人不多,閒來無事,臣也常去雁字回時看看,只是陛下從未考慮過,給武舉的舉子們一個類似的地方嗎?”
“先皇不是特意辦了武舉的學堂?還有不少男子在其中,現在趙將軍歸隱了,趙氏也沒什麼人在那裡,朕的意思是,你若是在京中煩悶,不如去那個學堂走走,你總是有實戰經驗的,比紙上談兵的人,好上不止一點,自己心中先有個打算,著力培養,帶到武舉時,也知道自己該挑些什麼人。朕,也不是全為你想的,學堂沒了趙家的人,這缺口還是要有人補上的。任將軍若是自邊關回來,倒是個不錯的人選,本就是閒職,名聲卻是好聽,什麼人見著就得先道一聲先生。”
徐圖自然知道這是陛下再給自己抬高地位,雖不是好為人師的人,這樣的安排卻讓徐圖感恩戴德,趙家的事情他有所耳聞,問題就是處在這學堂之上,使得趙家培養了太多人,如今陛下肯把學堂的事情交給自己,足見她對自己信任。
“朕想了,男女在一處,總沒有什麼好處,你先去在城郊找個寬敞的地方,朕想著把男子單獨拿出來,如此你也好做,免得有人用性別問題跟你為難。”凱風拍拍手,把手上的魚食渣渣都抖在池塘裡,“朕要說的也差不多了,想來你都明白了,澹臺侍君的事情,還是要費些思量的,好在不急,等鳳後生產之後再說。侴大人等的也久了,只怕茶都換過幾杯了,我們前去流蘇園吧。”
“是。”
凱風不是路痴,此刻已然不需要徐圖領路,徑自走在前面,徐圖恪守規矩,在後面三步處跟著。
兩人到了園子,之間侴謀背對著他們,正看著一排的小樹苗。
凱風見他看的入迷,突然發聲,“侴愛卿觀摩已久,可是看出來這是什麼樹了嗎?”
“臣參見陛下。”
侴謀穿的一身黑藍色衣袍,上面繡著些許鳳尾竹,也虧得是鳳尾竹,換成其他的竹子,在這種背景下,怕是真認不出來了。
“起來吧。”眼神經瞟,話中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嚴,裝似不經意的一打量,整個人就近在她掌握之中,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還沒回答朕的話。”
“回陛下,似是龍爪柳。”
“哦?是嗎?”眼睛看著徐圖,像是跟他求證。
“回陛下,越是龍爪柳。”
凱風又拿起別在腰中的扇子,手腕輕動,寶扇展開,一股清淡的香氣瀰漫開來,“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柳樹按說應該是極容易的活的,朕似乎不曾見過這種柳樹,如今來此,卻漲了見識了。也不知徐愛卿是從哪裡弄來這樣的稀罕物,朕常年呆在宮中,別人倒是四季如春,朕卻怕著高強一阻,從此鼠目寸光了。”
“陛下過譽了,臣只是偶然得到的樹苗,聽說這樹耐旱,不需要時常打理,便留下了。”
凱風擺扇的動作一聽,眉宇間還殘留著未消的笑意,不需要時常打理?徐圖連種樹都是這麼講究,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