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走罷!」
……
暮色四合,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穿過城門走向更廣闊的天地。
半刻鐘後,宮裡的內監騎馬趕來:「奉陛下令,關城門!」
……
卻說龍潤在沈延恩這吃了個啞巴虧,回到宮中一口血噴出,嚇壞了侍候在前的大監。
「陛下!」
「都出去!」
帝王寢宮,龍潤臉色難看到極致:「遲早有一日,朕要平了鎮國將軍府!」
他氣得好在沒失去理智。
混亂交手中他受了沈微一掌,又被她用梅枝刺傷胸口,好在爹爹來得及時,這傷勢不算要命。
「他年紀輕輕,哪來的這麼高深的內功?
「還有那武功路數,一開始和稚子似的只知道粗淺的劈砍刺,怎麼越到後面越兇悍?」
「看著像【道門】早就失傳的『先天純陽功』,可又與先天純陽的『純陽』二字不符,倒像是中途走了其他路子……」
「先天純陽?」龍潤往嘴裡塞了一粒養元丹,疑心重重:「爹,帝星真的命隕了嗎?」
「帝輝黯淡,確是死劫之相。」
龍業心神不寧,取出命盤尋索帝蹤。
上回他們以【龍門】之力揭破天機,破了姜煋的法,然而此次卻沒那樣的好運道。
兩刻鐘後,他睜開眼,面沉如水,想來是一無所獲。
這就是【龍門】為何痛恨【道門】的緣故,【道門】太強,襯得其他修道之人皆是土雞瓦狗。
龍潤閉目調息,剎那臉色霜白,一道冷厲的氣流在體內四竄,鈍刀子割肉般掠奪五臟六腑的生機。
「潤兒?潤兒!」龍業兩指搭在他脈搏,倏然驚呼:「純陰之氣?!」
「冷……好冷……」
龍潤凍得直哆嗦,嘴唇發紫,筋脈被那股陰冷的寒氣攪得不得安生。
他疼得在地上打滾,鬼使神差地想起沈微曾在他後背點了一指:「救我,爹……」
「可惡!」
……
沈家義子行事莽撞傷了陛下龍體,禁軍奉旨前來捉拿。
人剛到將軍府門口,沈大將軍一臉凝重地帶人往外趕。
不等禁軍首領發話,他寒聲道:「豎子張狂!竟敢離家出走?如此不服管教之人,本將軍正要入宮面聖,求陛下下旨廣發通緝,將此子捉拿歸案!」
……
一步慢,步步慢。
屋漏偏逢連夜雨,龍潤在深宮九死一生的這幾日,外面鬧翻了天。
反軍一路勢如破竹攻陷一座座州城,所到之處,百姓歡呼臣服。
輕而易舉拿下靖州,池衍以酒肉犒賞三軍。
靖州城內,破妄劍藍霄手持玉令前來求見義軍之主。
「奉謝大師之命,前來送句口信。」
池衍真容隱在面具背後:「義士但說無妨。」
藍霄一臉正色:「謝大師說:時機,到了。」
……
臘月二十一,風雪喧囂。
義軍之主于靖州城樓亮出廬山真面。
戰死沙場的柱國大將軍重新出現在世人眼前,正式揚起大旗,擁帝反趙。
同日,名門天下的蕭師蕭崇至,洋洋灑灑寫就千字長文——趙氏失德,故群起而攻之,然更有一駭人事,當今陛下,已非趙氏種!
一重接一重的浪潮湧起,舉世譁然!
七日之內,明州、燕州、簿州、繡州,四州官兵為柱國大將軍廣開城門,大軍一路暢行無阻,劍指竊國賊!
第159章 大戰在即
這個新年,盛京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