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戎王默許他如此行。
如此行的效果很明顯,運朝軍隊又敗了。
接連吃了敗仗,士氣受損。
營帳之內,孫將軍與諸位將軍商討破敵之法。
耶律赤誠的『鐵牛陣』甚是精妙霸道,真如陣名所言:鐵牛。試問鐵牛鐵蹄下,凡人如何勝之?
孫曜召集兵將群思廣益,瞅著一道道皺起來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他心裡一沉。
逡巡一圈,在末位看到凝神苦思的池家小輩。
他問:「池蘅,你有何良策?」
被他點名,池蘅有所準備,面容平靜地站起身:「回將軍,末將有一法,只是此法兇險……」
「上戰場哪有不兇險的?」早先聽她素有結陣之才,孫曜目露期待。
池蘅沉吟一二不再猶豫,雙手抱拳:「將軍肯派八百人予末將,末將願以陣對陣,解了耶律赤誠的『鐵牛』!」
運朝軍營一名小將揚言要破解耶律大元帥的『鐵牛陣』,訊息傳到耶律赤誠耳,這位天才兼瘋子眼睛驚人的亮,身子前傾:「哦?他要與我以陣對陣?」
「是啊,簡直大言不慚!」
耶律赤誠倒沒他那般氣憤,須臾,惑聲問道:「那名小將姓甚名誰?」
副將嘴角一抽:「姓池,名蘅,字矜鯉,年十九。池衍的第三子。」
狄戎視池衍為死仇,卻敬重這位宿敵,出於敬重,對池家人口調查地分外仔細。
池衍戰死沙場前還領兵給了他們這輩子都不敢忘的慘痛教訓,他的兒子,饒是年紀輕輕也沒人真敢輕視。
「池大將軍的種兒。」耶律赤誠大笑:「好!池蘅要和我鬥一鬥陣法,甚好,本元帥就陪他玩玩,看是他解了我的牛,還是我弄死他!」
……
吳有用如今在池蘅手下當差,是她信賴的左膀右臂。
鬥陣的風聲在兩軍傳得沸沸揚揚,誰也盼著己方能贏。
不圖別的,打仗這麼消耗資糧的事,若能擒獲戰俘再從對方手裡換取一定的馬匹糧草,挫一挫對方銳氣,豈不快哉?
邊防大營帶來的百人小隊如今也在池蘅麾下,更有孫將軍派下來的七百人,湊夠八百精銳,池蘅開始調教底下的兵。
十日後。
池小將軍以『刀網陣』險勝耶律赤誠『鐵牛陣』的戰報送入趙潛手,趙潛先是一喜,反應過來,丟開戰報在地上痛踩三下方解氣。
「險勝?」
繡春別苑,孫逐月等人前腳走,妄秋報訊而來。
清和手撫大貓飛雪蓬鬆細軟的白毛,清聲問:「如何個險勝法?」
妄秋道:「小將軍傷在左肩,被耶律赤誠一刀刺入,幾乎貫穿。」
指尖一顫,清和穩住心神:「好,知道了。」
回到書房她坐在座位發呆許久,提筆蘸墨,在乾淨的白宣留下簡短二字。
她盯著這『肩傷』二字,彷彿從字裡行間滲出礙眼血色來。
……
營帳。
池蘅忍疼上藥,血水浸透衣衫。
好在她此行帶來的各類藥充足,婉婉親手研製,效果非一般的好。
她一隻手行動不便,費了好久才裹好傷口。
吳有用在帳外急得喊人,以為她疼暈過去,池蘅應了一嗓子。
走出帳子前她暗想:這次受了傷,回去婉婉怕是又要和我算帳了。
……
夏天很快過去,蟬鳴一去不復返。
前線戰報如雪花一片片飛來,池蘅積攢的軍功慢慢多到趙潛無法忍受。
「黑袍衛!」
「黑袍衛!!」
他倉皇大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