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多寶道人的問題,夏青陽想了一下就覺得麻煩……他不擅長思考這些算計之類的,本來就是個工具人而已嘛,想那麼多幹什麼?
如果是站在道門立場,那當然是要儘可能地斬斷佛門觸手,可若是站在人道的立場呢?
好像能夠多一方勢力來制衡一下更好……
佛門教義如何且不提,站在上層的角度來看,一個教派一方獨大的危害才是最為嚴重的。
而且他也讀懂了多寶道人的一個隱藏含義……佛法東傳是必然的,這是道祖許諾下的事情,他就算想要阻攔也是沒道理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佛法東傳既然沒辦法阻止他又為什麼要阻止?
而且破局之法其實早就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了。
在他看來,那被自家通天師尊胡亂折騰出來的儒家學說不就是一劑良藥?
不,不只是儒家思想,這天下各種各類百家爭鳴的思想都可以是一種制約手段啊。
思想多了,人們選擇的方向也就多了,那又憑什麼一定要選教導人今生吃苦來世再享福的佛家?
沒錯了,讓佛家成為諸子百家中不起眼的一員,且看它能如何發展吧。
夏青陽對佛門倒是沒什麼偏見,每一種宗教都總有好的與不好的地方。
不過他更看重的是人道,不想讓人道的思想被一家之言束縛住。
沒想到……因為思考多寶的一個問題,竟然讓他的思路前所未有地開闊起來。
他依然沒有徹底明確自己的道,但已經隱隱間把握到了方向,讓他擁有了許多啟迪……
倒是多寶道人看他沉思,反而會錯了意,以為他想要阻止佛法東傳。
便說:“師弟可知,道祖曾應允西方二聖……”
夏青陽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他如同與截教那些師兄弟一般拍了拍多寶的肩膀道:“師兄的煩惱我自然是知道的,剛才我就是在想辦法嘛。”
多寶道人錯愕了一下,隨後就驚訝地發現他們兩者之前那因為身份不同立場不同而產生的隔閡感覺就這麼消失了……他又彷彿回到了還在截教的時候,回到了那般與截教同門聊天打屁無所不談的日子裡。
夏青陽勾著多寶的肩膀帶著他在一顆巨石上坐下,然後指著眼前那死掉了的僧侶道:“地藏在地府,這佛門弟子死了以後還是會回到靈山的吧?”
多寶道人稍稍遲疑,也就沒有隱瞞:“沒錯,他是佛門弟子,轉世之後自然還是會被引渡回佛門。”
這就是地藏留在地府的作用了。
不過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道門不也利用著他們在地府的影響力各種騷操作?
夏青陽就說:“那就乾脆組織一支佛兵,把這裡山中的大妖都掃蕩一遍唄,反正你們死了的人還是可以再渡回去的。”
多寶無奈地說:“哪裡是這麼容易的。”
“南瞻部洲終究是天庭直轄之下,貿然出兵便是對天庭的挑釁。”
“而且我靈山佛兵如今大多在血海與那修羅族鏖戰,也是分身乏術。”
沒想到……修羅族到現在都還沒打下來嗎?
夏青陽當即毫不客氣地歪樓問:“那冥河真的還活著?不然你們打起來可沒那麼困難。”
多寶當即煩惱地說道:“誰說不是呢,那冥河老祖乃是上古大能,早就是準聖人的修為……別看我如今也是準聖修為,真要對上全盛時期的冥河也是有敗無勝。”
夏青陽問:“那……冥河並未完全復甦?”
多寶道:“也幸虧如此,他應當是躲在了血海深處,正以攪動血海之中的無量汙穢煞氣與我佛作戰……哪怕是我那善屍親自坐鎮,都難以起效。”
夏青陽就奇怪了,在他的認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