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配得上的你。給你添了麻煩,希望你不要怪我。”
“徹哥哥,你一點也不懦弱,懦弱的人不會用自己的命來救別人。我不該嘲笑你的真心。你捨命就我,我卻一直一直做著傷害你的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她的笑容越來越模糊,不知道是淚水模糊了視線,還是天氣太冷,他的眼神怎麼也對不準焦距。
好冷,下雪了嗎?
他看到了,又一次看到了。
滿天的雪花紛紛飄落,她騎著白馬街頭狂奔,銀色的卷伴著雪花起舞,對著他回眸一笑。
“徹哥哥,你醒醒,我帶你走。”艾幼幼握住他冰涼的手,努力托起他逐漸僵硬的身體,試圖換回他的神智。
“亦雪!快走!王爺城外等你!”他忽然狠狠地將她推開,自己卻重重倒地上,背部的箭撲地一下穿透胸膛,斷身體裡。
她想要反悔,只聽他用力氣大吼一聲:“走啊!不要回頭!”
艾幼幼一震,不能回頭!若是回頭,鳳徹就白白犧牲了性命,城外的鳳靳羽也會陷入險境。
她雙手狠狠抹掉眼淚,淚水卻加洶湧地往外冒,顧不了那麼多,她邁開大步一路狂奔,朝城樓跑去。
“要活的,不要傷著她!”身後是鳳碩狂怒的大喊。
艾幼幼一路狂奔,厚重的喜袍拖著地,頭上的簪跑落,銀披散開來,就像風盛開的白蓮。
耳畔響徹緝拿她的呼喊,她全然不顧,跑掉的繡花鞋沿著臺階咕嚕嚕地滾下。
她赤著腳,腦海只有一個念頭,跑,拼命跑!
爹爹就城外,只要進了那扇門,就安全了!
門越來越近,心臟因為急速的狂奔和恐懼跳得又快又急,就像懸喉間一樣,她大口地喘息著。
近了,很近了,她似乎聽到了他清冷的聲音喚著她的名,看到了他眼睛微微彎起一個月牙,對她揮手,好似說“幼,來,爹爹這裡。”
她笑了,可所有的笑容卻凝固成了冰冷的畫面。
此時城樓上一下湧出一批身著盔甲的侍衛,手持長槍,形成一堵厚厚的牆,人越來越多,數也數不清,他們死死堵住那扇門,堵住了她唯一的生路。
成批成批計程車兵如潮水一般湧上城樓,她回過頭,居然連來時的路也堵住了。
眼見著士兵逐漸縮小包圍,步步緊逼,艾幼幼挪動腳步卻無路可走。
城牆上的風格外大,艾幼幼一身火紅的喜服被吹得呼呼作響,身體上顯得加消瘦。
銀色的捲風不羈狂舞,雪白的雙腳因為適才的狂奔而被石子扎破流血,冰涼的石地全是血紅的腳印,紛亂而無助。
她一回眸,看到城牆下的鳳靳羽,他也像受到什麼召喚,朝她這邊望了過來,四目相凝。
終於見到他了!她終於見到他了!
分別前,他還是一身雪白長衫,純淨得像冰雪一般,不染纖塵。
他素來只穿白色,今日卻穿了一身銀色的鎧甲,整個人顯得加消瘦。
厚重的鎧甲冷冰冰掛單薄的身上,他身體一直很冷,這麼冰冷的鎧甲,他又身重劇毒,怎堪重負?
艾幼幼的心驟然一縮,似乎就要湧出一股股的鮮血。
爹爹,你很冷?幼幼卻不能再身邊溫暖你了。
她微笑著朝他伸出手,隔著重重空氣,做出撫摸他面頰的姿勢。
他們這麼近,已經這麼近了,她都能看到他,為什麼怎麼也摸不到他的臉呢?
再也摸不到他的臉了……
太遠了,太遠了啊!她甚至瞧不清他的面容,他似乎正對她大喊著什麼,可那些話統統被風吹散了。
看不清,聽不見,但她能感覺到,那如她一模一樣焦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