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得只能聽到燭火滋滋燃燒的細微聲音,靜得叫人感到心裡慌
紅燭燃燒,燭淚順著燭身流淌。
“小環,小環!”艾幼幼忽然惶恐地大喊,嬌弱的聲音偌大的宮殿裡出一陣陣回聲,有些淒厲,有些冰涼。
“娘娘,小環。”小環從殿外走跑了進來,她面前福了福身。
“快,把那紅燭換掉!換掉!我不要紅色的,換成白的,對,白色的。”那一片觸目的紅,就像那日從鳳靳羽身體裡靜靜流出的血。
“白的?”那是靈堂用的啊,而且“聖上還沒有來洞房,就算要換也得等聖上來了以後。娘娘,這是宮裡的規矩。”
“他沒有來嗎?”艾幼幼抬起空洞的眸,眼的光線都暗淡下去。
他為什麼沒有來?是去對付鳳靳羽了嗎?
小環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隨即說道:“娘娘,您該歇息了,小環替您寬衣。”
“不要!”艾幼幼護住衣裳,表情就像被人丟尺寒冰天祈求唯一的溫暖,“不要,我冷。”
好冷,為什麼這麼冷!
小環將艾幼幼的手握手心裡,輕搓著給她取暖,“娘娘,今兒個聖上差人送來暖手爐,為何您就是不肯用呢?”
“我不肯用嗎?”她似乎是真的忘記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只是總覺得每年的暖手爐,就應該是鳳靳羽送來的。
入秋了,這宮殿太大,就比別處都冷。
白日裡,北辰染不僅差人送來了暖手爐,十分精緻,還派專人殿內用蘭椒塗了牆壁,那種味道很香。
牆壁還罩了一層厚厚的布料取暖,棉錦上繡著大朵的牡丹花,繡工精湛。
這殿內的柱子也香桂木所作,如今又搬來了入冬要用的保暖屏風,連幃帳都換成純白的鴻羽,還加上厚厚的毛織波斯地毯。
看來他並不忙,還可以做這些閒事,可是為什麼一直不來呢?
婚禮以後他就沒有再來,按理說鳳靳羽出逃,他或許會懷疑到她頭上,來試探幾句,可為什麼一直都沒出現?
他可以待她如此細心,想得周全,卻不肯再見她了呢?
“小環,你去歇息。我現不想睡。”睡也睡不著。
“娘娘……”小環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了,“其實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聖上對娘娘甚是有心,娘娘受到聖上的寵幸,一定是遲早的事。只是,小環探過了,聖上三天的時候,去了皇后的寢宮,今夜應該也不會來了。娘娘早點休息。”
皇后?他去赫連雲若那裡過夜了。艾幼幼愣了愣,有些失望地點點頭。
為什麼要失望呢?為什麼她並沒有一點欣喜和慶幸的感覺?甚至還有點失望,不,那是生氣,氣死了。
北辰染,你以為你每天晚上貓躺椅裡很帥啊,看不見你我高興得要死。
我巴不得你永遠不要來,礙著我找解藥!
你是不是以為就算放手讓我去找,我也找不到解藥,所以你才將我一個人丟這裡。
一定是,你居然小瞧我,侮辱我的智慧和武功!
艾幼幼磨了磨牙,從籠子裡取出葵葵,捧手心:“我帶葵葵出去走走。”人家問起就說是帶葵葵遛彎。
小環想到艾幼幼可能又要去找解藥,提醒道:“丞相大人近日搬進宮裡了。”
“他還沒被雷劈死嗎?為了監視我居然搬進宮了,真給我面子啊。”艾幼幼哼了一聲,帶著葵葵,披上厚厚的大氅。
“丞相大人是‘死’去‘活’來了。”小環嘿嘿一笑,“‘死’是被萬箭穿心天打雷劈,‘活’是一刻不見您就茶不思飯不想。丞相大人真是為娘娘死去活來,要死要活啊!”
“死丫頭敢偷聽!信不信我讓聖上……”艾幼幼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