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下意識避開她噙淚的雙眸,卻無可避免地掃到她頭部的一抹殷紅。
血,順著她的銀緩緩地流動,滑過她的額頭,下巴,滴落薄被上開出朵朵暗紅梅花。
她卻渾然不知疼痛,只是垂著小臉不一言。
該死,一定是剛才甩她太用力,簪刺破了頭皮。這麼久了,他居然惡劣地沒現。
“你是豬嗎?為什麼每次受傷流血了你都不知道?”鳳烈邪疾俯下身,想要去檢視她的傷口,手指剛觸碰到她的絲,她便像受到極大的驚嚇,輕顫瑟縮到牆角。
“讓朕瞧瞧傷口。”他坐上床榻,口氣不容反抗,卻比適才的冷硬憤怒多了一份溫柔。
打一巴掌再給顆糖果麼?艾幼幼頭一偏。
鳳烈邪溫柔的手掌她絲一滑,落半空張成尷尬的姿勢。小小的錯過好似生離,讓他心一涼。
“來人,拿藥箱來!西域進貢的那種白露回生粉。”鳳烈邪吩咐道。
“這是好的療傷藥。只有一瓶,給一個罪妃?聖上……”不一會殷公公取來藥箱,不解地問道。
“朕要做什麼需要你廢話?出去!”鳳烈邪怒了,他拿起紗布和藥粉,要為她上藥,卻再次碰了一鼻子灰。
看著她咬著下唇,倔強不示弱,賭氣不理睬他的表情,鳳烈邪冷硬的線條如花朵綻放出柔軟,手指輕輕滑過她的下唇:“別咬了,再要就破了。你還嫌傷得不夠多麼?”
傷舊傷不都是他迫害的麼?艾幼幼的淚水眼眶打轉,隨時都會落下,卻不再拒絕他的好意。
☆、chapter029
029
“你看你,每次都反映遲鈍。和豬一樣笨。還是隻臭美的豬。腦袋受傷都包成洋蔥,還帶什麼簪。”鳳烈邪寵味地捏捏她嘟起的小嘴兒,眯眼她腦袋左瞧瞧又瞧瞧,“嗯,朕看看,哇,你這插滿簪的頭,還真是個極品白瓷花盆。”
“那還不是你作孽!都怪你都怪你!”艾幼幼終於憋不住埋怨道。
“好好好,怪我。”她終於願意開口和他說話,鳳烈邪的煩亂焦灼霎時間神奇地消失無蹤,笑眯眯地為她包紮傷口。
“嘶——好痛!”艾幼幼被他笨手笨腳扯到絲,“你是包紮還是謀殺?”
“喂,朕第一次給人包紮傷口,你應該感到至高無上的榮耀!”
“你就是故意的!”
“好,我是故意的。”
“說一遍!”艾幼幼一副“你做錯事就該受罰,誰讓你欺負我”的表情。
“咳咳——”真會得寸進尺啊。
“一遍,一遍……”艾幼幼搖頭晃腦嘴如復讀機,小小的任性好似撒嬌。
“不許胡鬧!”鳳烈邪挺直身子,擺出一國之君的威嚴,怎料壓根起不了作用,那顆漂亮的小腦袋簪叮咚,像極了撥浪鼓。
鳳烈邪繃起一張臉,故作恐怖嚴肅:“你現還是罪妃。再任性朕砍了你的花盆腦袋!”
“來嘛!人之將死或重於磐石,或輕於狗毛。”她視死如歸!
小傢伙可一點也不怕他呢。適才凶神惡煞的鳳烈邪如今怎麼撩不起一點火星子呢?
“是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鳳烈邪強忍住笑意維持酷帥形象,好她未亂說成“豬毛”,不然他肚皮笑破,“咳咳,有進步,起碼愛妃知道磐石。”
愛妃……
艾幼幼一驚,回過味來,侍寢還未躲過去哇。她偷偷抬眸瞄了他一眼,目光恰巧撞進他溫柔的黑眸,他的目光吸力太大,俘獲讓人防不勝防。
瞧上一眼便會情不自禁,被那盛滿整個銀河系的黑鑽眼眸連魂魄都吸了去。
目光空交織,桃花滿天,桃心跳動。
嗤啦啦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