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殿下見諒。”
長公主沒有言語,徑自徐徐邁步,蘇勒訕訕住了嘴,悄悄往徐皎睇去,後者卻是目不斜視,根本沒有瞧他一眼。
須臾間,幾人已是走進了內室。
“卑職不便起身,只得失禮了。蘇勒,快些請長公主殿下和郡主落座。”剛轉進隔扇,就聽得赫連恕的嗓音。
仍是一貫的冷沉,聽不出明顯的乏力,看來廖太醫所言不虛,他已無生命危險。徐皎悄悄鬆了一口氣。
抬起眼,就見得赫連恕披著一件深色的外衫,倚靠在床頭歪坐著,面上沒什麼血色,唇色亦是淡淡。他怎麼起身了?徐皎眼裡掠過一抹急色,皺了眉。
長公主斂裙在離榻不遠的一張紅木圈椅上坐了下來,“赫連都督有傷在身,還是不要勉強了吧?本宮是來探病的,若是累了赫連都督傷情加重,豈非罪過?”
“殿下紆尊降貴駕臨寒舍,卑職不能起身相迎已是失禮,殿下寬仁,卑職卻不敢造次!”赫連恕輕聲道,說了這麼幾句話,嗓音聽得出的氣弱。
他說罷,朝著蘇勒擺了擺手,蘇勒會意,抱拳禮罷就轉身離開。
屋內登時只剩了長公主、徐皎與赫連恕三人。
“本宮今日才知,前夜在宮中,全賴赫連都督援手,迎月才能逢凶化吉,只是為著迎月的清譽,此事不宜聲張,本宮只得藉著今日機會,特地來致謝。”長公主說著,欠了欠身。
“母親!”徐皎動容,輕聲喚道。
赫連恕微微側身避讓,“殿下言重了。宮宴時本就是卑職分內之事,何況,昨夜也得虧郡主相幫,已算是兩不相欠了。反倒因卑職之故,連累了郡主聲名。”
“緝事衛的本事果真名不虛傳。赫連都督人在家中養傷,這該聽的訊息卻是半點兒沒有落下。”長公主扯唇,似笑非笑。
“只是可惜,到底是反應不夠及時,傳聞已是甚囂塵上。”赫連恕垂目道。
“傳聞只是傳聞,本宮的女兒不會因著傳聞,因著那些旁人的閒言碎語,就隨意許配給旁人。”長公主語調淡淡,卻鏗鏘。
赫連恕聽罷,卻是低低笑了一聲,“殿下的脾性卑職也是聽說過的,果然聞名不如見面。不過,如今卑職倒算有些明白殿下為何當初會選擇了迎月郡主。”
赫連恕嘴角微微扯著,往徐皎的方向一瞥,意有所指。
徐皎總覺得他這笑這話都並沒有什麼好的意思,眉心微微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