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紕漏,咱們是無事一身輕,可他李家說不得就要惹來一身騷,他未必肯冒這個險吧?”
“李煥是不傻,自然知道即便沒有此事,他們李家也無法獨善其身,何不就此賣我、賣長公主,還有賣景家一個人情,日後好相見?何況不要小看女人對男人的影響,旁人的話未必管用,長寧郡主的話,李煥不會等閒視之。而那是長寧郡主的親妹妹,她必然不會坐視不管,只要她動,就不愁李煥不動。”赫連恕的聲音沒有半點兒起伏,漠然得有些冷酷。
蘇勒聽得連連點頭,“自然不能小看了女人對男人的影響,不過,阿恕,你這莫不是經驗之談?”
赫連恕卻半點兒沒有聽見蘇勒的調侃一般,目光仍是直直望著宮城的方向。
蘇勒瞄了好幾眼,那宮城白日裡再怎麼巍峨堂皇,夜裡也不過就是一片連著一片的殿宇,雖有燈影,卻不足以照亮偌大的宮城,黑洞洞的,沒什麼好看的。不過他能理解,赫連恕看的不是這座宮城,而是想要穿透這夜的迷障還有宮城重重的殿宇,瞧見他想瞧見的那個人吧?
“阿恕,你後悔了嗎?”蘇勒突然問道。
問得語焉不詳,可赫連恕目光閃動了一下,默了兩息,卻是搖了搖頭,“不!”
他們在宮裡有耳目,徐皎昨夜的夜半驚魂本可以避免,可赫連恕聽到宮裡加急傳出的訊息時,略一沉吟後,卻是下達了靜觀其變的命令。昨夜,徐皎所經歷的一切,他都知曉,甚至可以說是一直在旁觀,卻是壓服著手底下的人,也壓服著他自己,不去出手相救。
赫連恕表現得一直很冷靜,冷靜到冷血,蘇勒卻清楚,他忍得有多辛苦,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此時此地了。
“昨夜若是出手,那只是揚湯止沸。要想一勞永逸,只有釜底抽薪,只是在那之前,這一步無論多難,我們誰也幫不了,只能她自己走,且必須走。”赫連恕沉著嗓道。
蘇勒自然都知道,也清楚,赫連恕並不是在解釋給他聽。只是這些道理他自己心裡清楚,更是早已做了抉擇,事情甚至已經過了,可這喃喃自語也未必就能讓他的心少些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