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不知我的身份,多有冒犯,如今也算全了家國情義。”
赫連恕輕描淡寫說完一個女子生死的抉擇,兩人都沉默下來。
其實他們都明白,那些種種因由,最重卻在起先那一句,蓮房對景欽有情上。若說她是為了赫連恕,為了她所謂的家國情義,倒不如說她是為了景欽,為了自己無望卻又無法收回的一番情意罷了。
而這些,他們知道,景欽身為當事人,自然更不可能一無所知。
“這蓮房也算有才有貌,有情有義,與我二哥哥倒算般配,真是可惜了……”徐皎嘆了一聲,滿臉的惋惜。
抬眼就見赫連恕用一種有些奇怪的眼神將她看著,看得她莫名至極,狐疑地一蹙眉心,“怎麼了?”
赫連恕搖了搖頭,“沒什麼。”收回視線,嘴角卻控制不住輕輕一勾。罷了,在有些事有些人上,她這樣遲鈍也並非壞事,不告訴她更沒什麼不好。
說起來,誰都是為情,而情字,自古無解。
兩日後,徐皎臨摹的畫得了,特意讓赫連恕去細看,若非赫連恕知曉那本就是假的,他只怕都要以為那就是原本的畫了,無論是紙的新舊程度,還是墨跡,居然都看不出半點兒瑕疵來。
赫連恕雖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卻是對著徐皎豎起了大拇指,“沒有想到阿皎果真這般了得。”
徐皎被誇得赧然,這樣的事情說起來也並不怎麼光彩,她以前唸書時便熱衷於臨摹畫作,為此還專程拜了個師傅,那師傅祖上便是有名的蘇州片,專以仿造古畫為生,徐皎為了習得他的看家本事,可是九牛二虎之力都使出來了,直將那個沒有傳人的師傅討好得將她當成了關門弟子一般,將所有不外傳的技藝悉數授與。徐皎在這方面既有天賦,又肯用功專研,所以,不過兩年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做的仿作,那位師傅都難辨真假。
她之前已經臨摹過好些九嶷先生的畫作,只是並未特意作舊,可這回卻是要瞞過那位的眼睛,所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從畫軸的材質、作畫用的紙、顏料到畫的年成,保管的好壞程度都考慮了進去,將老家本領都使了出來,反覆比對過,徐皎確信已經做到了一比一,沒有半點兒偏差。
徐皎轉頭又拿出了另外一幅畫,畫的也是一樣的,但細微處還是有一點點差別,而且畫紙和墨跡都是新的,這自然便是她依著顯帝的吩咐給他臨摹的畫作了。
赫連恕仔細察看了一遍,點了點頭。
“不出咱們所料,那圖並不完整!”徐皎將她從早前那幅畫上所得的地形圖拿出給赫連恕看,只是與他們之前預料的不差,那地形圖明顯沒有頭尾,應該只是圖的一部分,並非全部。
“既然這畫已經畫好了,那你就可以送進宮去給陛下過目了。”赫連恕沉聲道。
“那若是他不肯將後頭的畫給我呢?”徐皎仍有隱憂。
“總得試過,他有疑心,可也有貪戀,若是讓他覺得事情說不得有成功的可能,他定會一試,只是你需把握好分寸,別讓自己置身險境。”赫連恕明知她是個聰慧的,可事涉她的安危,又哪裡能真正放心?
“我明白!”徐皎點了點頭,“可是,我不能專程去給他送這幅畫吧,有些太著痕跡了。加上我如今算是重孝在身……”
“至於有孝在身,大魏朝並不像前朝那般苛刻,守滿三七也就可以除孝了。再過兩日,我會傳話給婉嬪,她許久未曾見你,心中想念,召你進宮理所當然。”
徐皎知道赫連恕與王菀暗中有些聯絡,王菀當初入宮為顯帝妃嬪,暗地裡也有赫連恕的推手,因而對他所言,並不怎麼奇怪,頷首道,“我也正好許久未曾拜見過太后和母親了。”
果然,過了幾日之後,趙夫人的三七已滿,宮裡來了人傳訊,說是婉嬪娘娘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