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差不多五年前吧,圍獵之時,將軍與墨啜赫比試,卻以一箭之差輸了之後,對墨啜赫的事就更是關注了。那時墨啜赫多大來著?好像也就才十八歲吧,真正的少年英雄,意氣風發。
後來聽說墨啜赫接管了大魏的探子營,聽說他隻身去了中原,還聽說了墨啜赫在中原娶了妻……再後來,將軍對墨啜赫的關注就擴充套件到了對中原女人的關注身上。
哈蒙想到這兒,長嘆了一聲,看著前頭阿史那佐穆臨風而立的身影,想道,將軍站在那兒,幾乎能將整個王庭都盡收眼底,他目光落去的方向正是匐雅郡主的宮殿,將軍看的自然不可能是匐雅郡主,那便只剩那個中原寡婦了。
其實吧,將軍若是果真喜歡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可那個女人畢竟有些嫌疑,放在將軍身邊也不知安全與否……
“哈蒙?”哈蒙正在浮想聯翩時,耳邊卻驟然傳來一聲呼喚,他驀地醒轉過神,見阿史那佐穆正擰眉將他看著,目光銳利,他不由一凜,忙應了一聲“是”。
“是什麼是?”阿史那佐穆眉心擰得更緊了,“來了又不說話?”
他來自然是有事情要稟報的。哈蒙忙嚴正了臉色,“方才蘇農拓進了王庭,黑著一張臉去看匐雅郡主了,那個徐娘子也去探望了。”
阿史那佐穆點了點頭,這個是情理之中。
哈蒙看他家將軍一臉淡定,他卻是淡定不了了,“將軍,今日的事蘇農拓必然會記上一筆,若他給使絆子,咱們雖然不懼,可也麻煩不是,還有可敦今日也很是不滿……”
“哈蒙,你看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那位徐娘子?”阿史那佐穆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他那些話一般,不答反問道,目光仍然凝在腳下的殿宇之中,好似當真是透過這重重夜色在看著誰一般。
剛從匐雅房裡出來的徐皎神色輕鬆而平和,迎面一陣夜風襲來,她鼻尖一癢,猝不及防就是“阿嚏”了一聲。
負雪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該不是著涼了吧?”要知道她家郡主自從開始習武起,這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康健,如今是連風寒也難得患一回的,可這草原上的天氣惡劣,不比鳳安啊,又缺醫少藥的,負雪心裡不安得很,就怕郡主若是病了可怎麼辦,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立時變了臉色。何況,雖然春色漸濃,可入了夜的北都城仍然還是冷得很。
徐皎這會兒心情好著呢,笑著一聳肩道,“沒事兒!回去喝碗熱水就好。”
誰知走了兩步,鼻尖又是一癢,她又是一聲“阿嚏”,負雪如臨大敵,忙讓她快些走,她卻有些疑惑地想道,莫不是有人背地裡偷偷罵她吧?
沒有人罵她,可確確實實有人在說她。
哈蒙聽他家將軍問起這事兒,心裡有些作難,猶豫了片刻,才道,“應該不是吧?方才將軍那樣試她,若她是會武的,怎麼也會本能地出手自救,可她沒有。還有這些時日,咱們一直只是懷疑,始終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要說嫌疑,匐雅郡主和翰特勤都比她大,她更像是他們拿來迷惑將軍的。”這還真是哈蒙心中的想法,可他說得很沒底氣,說一句瞄一眼他家將軍的臉色,直到看得他家將軍嘴角輕扯了一下……這是,笑了?
哈蒙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裡,他就知道,他和將軍一條心,他能瞧得出的,將軍那麼精明,自然早就看在眼裡了。
“哈蒙,你說,虎師少說也有兩三萬人,當中還有老弱婦孺,如何能一夕之間消失不見?他墨啜赫又不是當真有通神之能,將這麼多人直接變沒。三萬人,即便是藏,也不可能藏得了無蹤跡,所以……你覺得他將人藏在何處了?”阿史那佐穆那一笑之後,便又抬起眼望向了天,雙目好似也被夜色浸染,深邃不透。
哈蒙不知道這話題怎麼突然又轉到這裡了,不過這個問題比方才那個問題還讓他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