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總是咱家咱家的,要說老子!酸秀才一個,難怪李蓮雄收拾你!這百無一用是書生懂不懂?!”
龐通的眼神裡明顯地露出了一絲驚喜,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不能走啊!這次出來,才專門跟司監打了聲招呼,說很快就回去的!”
“這還不簡單!直接給你報個死在外面了!災民餓慌了,乾脆把你宰了吃了不就結了?費那事幹嘛?”蔣光頭大笑起來:“我算是知道你京師右所怎麼都是人才了!敢情你老朱連有點才的小太監都收啊!”
朱一刀於是很嚴肅地對他說道:這年頭什麼最貴?人才啊!
申時行和王錫爵等幾人忙完了桌上的公文,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這段時間,光是統計地震帶來的損失,就足夠讓內閣忙一陣子的了,東市整個都得重建,還要進行加固,以防下一次的地震;災民們終究還是要得到撫卹,只是能撫卹多少就難說了,但是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可以很好地安定住人心。播州的匪患又嚴重了些,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許多了,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度過新年,就萬事大吉。
江浙一帶的提前收稅賦也在緊張地進行中,沒辦法,京師受到這麼大的損失,去年的稅賦基本上全都被填了窟窿,明年的預算只能緊張一些了。一些沒有太大必要修築的設施都停了下來,甚至連一些邊軍的軍費也要進行壓縮,今年的正月十五也不能再搞什麼慶典了。
王家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申時行說道:“閣老,我記得那個朱一刀尋找他妻子的時候,身邊有個哇哇大哭的小孩,是他的兒子?”
申時行有些好笑,這種八卦也是你堂。手機看小說訪問WAP.χS.CòМ堂內閣大學士感興趣的話題?他仔細地想了想,說:“應該是朱一刀的兒子吧?”
王家屏哦了一聲,又問道:“那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帶著兒子到處跑啊?這帶孩子的活,應該交給孩子他媽才對啊!一個粗鄙軍戶,需要把孩子也帶到軍營裡去?”
一聽這話,申時行精神緊張了起來,對啊,一個粗鄙軍戶,怎麼會把一個幾歲的孩子帶到軍營裡去?那又沒有女人,他一個大男人也懂怎麼照顧孩子麼?他是不是在隱藏著什麼東西?申時行一直看不透朱一刀這個人,所以總是覺得他在隱瞞些什麼。
“要不讓東廠的番子們去查查吧!看看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老夫總覺得不像!”人老成精的申時行很快就抓到了重點。東廠的動作很快,一來他們畢竟對京師熟悉,二來,這些時間京師右所一直都駐紮在金吾前衛的旁邊,周邊環境非常複雜,那麼多衛所,有個風吹草動都被看的一清二楚,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可保。於是番子們很容易地就看到了那個天天跟在右所軍士屁股後面跑步的小屁孩,順手就畫了張畫像給帶了回來。
當申時行一看到畫像的時候,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般跳了起來:那畫像上,赫然就是三皇子朱常詢!陛下啊陛下,你也太……朱常詢是皇三子,況且皇長子尚在,他怎麼可能繼承大統?這不是要天下大亂嗎?!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加速,然後連氣也喘不過來了。
陛下實在是太兒戲了!
這個春節過的很是平淡,皇上已經下旨取消了一切慶典,旨在為死難的百姓默哀,所以整個京師靜悄悄地,也沒人敢放什麼鞭炮。朱一刀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駐地,江飛一看見他,立刻當胸就是一拳:“看看你在京師乾的好事!坐牢的滋味很爽吧?!”
朱一刀卻一臉的默然:“沈慧去了……”
江飛的興奮也在一瞬間化為無形:“……你也不要太難過,畢竟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京師會有這麼大的地震?況且你不是也沒見到屍體嘛!也有可能她沒死……”
“不可能的!那間院子已經徹底地毀了,別說是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