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將她的嘴一捂,挑眉對大巫道,“對不住了,她就是這麼個性子,讓大巫見笑了。”說著,便是朝著大巫點了點頭,垂下眸子不去看大巫的臉色,也不管徐皎的掙扎,兀自將與他比起來異常嬌小的人兒往腋下一夾,直接就連拖帶抱地將人弄走了。
直到離大巫遠了,墨啜赫這才將捂住她嘴,和環在她身上的手一併鬆開。
徐皎正瞪著他,“咱們這雖然是第二回成親,可那一回也是成親第二日你便惹了我生氣,怎麼?這回難不成還要重蹈覆……”轍嗎?最後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就是被墨啜赫驟然的一個熊抱給打斷了。
他抱得又急又猛,險些將她的小腰都給撞折了,徐皎愣住,環在她腰間的手卻還在用力,似是恨不得將她直接嵌進身體裡去似的。
徐皎吃疼地醒過神來,忙促聲道,“疼疼疼!”
墨啜赫一愕,趕忙鬆了力道,卻還是沒有放開她,仍是將她緊緊扣在懷裡,卻是小心控制著力道,不能讓她逃脫,也不至於傷到她。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剋制的緣故,他的手臂,乃至全身竟是僵硬著,良久,才聽他在耳邊沙啞的低語,卻是一聲“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聽得徐皎心口驚顫了一下,倚在他肩頭,輕笑著問道,“說什麼對不起?阿恕……你怎麼了?”他的情緒不對勁,徐皎自然察覺得到,她也能大概猜到原因。
“沒事兒!”墨啜赫卻是輕聲道,卻還是不肯鬆開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輕聲問道,“阿皎……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那聲音一如往常的平冷,可那不易察覺的顫音卻滲進了難以抽盡的不確定。
徐皎心裡揪成一團,面上卻是漾開笑來,嗓音柔和地回道,“當然啊!傻子,你忘了,咱們說好了的,生生死死,咱們都要在一塊兒,永遠都不分開的!你該不會是忘了吧?我告訴你,若是忘了我可不饒你!”
語調裡添進了兩分任性的威脅,徐皎嬌俏的鼻間哼了哼。
墨啜赫將她摟得更緊了兩分,良久,才啞聲回道,“忘不了,永遠……”
他的聲音放得很低,響在耳畔,恍若幻夢的呢喃,好似轉瞬就能被原上乍起的夜風將之吹散,了無痕跡。
太陽一落下,整個天地好似一瞬間就暗了下來。
草原上,白日的日頭有多燦爛,夜晚的月光就有多麼清冷。徐皎走了幾步,就覺得有些冷了,對本來要一道去找吃食的墨啜赫說要先回帳篷了,墨啜赫便將她送了回去,說是一會兒讓人給她送吃的來,他還要去巡視各處安營紮寨,以及巡守事宜,便是走開了。
誰知在他轉身後不久,推說冷了的徐皎卻是連件衣裳也沒有穿,便是穿過偌大的營地,沿著方才來時的方向,殺了大巫一記回馬槍。
“你來了?”大巫卻半點兒不詫異她的去而復返,招呼著她道,“過來一起喝碗熱乎的奶茶!我的手藝不錯,阿恕自小就喜歡這一口,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給你!”
大巫一邊說著,一邊已是將壺裡滾沸的奶茶倒了出來,營帳內登時奶香撲鼻。
徐皎默了一瞬,才斂裙在大巫對面坐了下來,捧起那碗奶茶先喝了兩口,這才道,“大巫的手藝果真不錯。”
大巫笑笑沒有說話,哪怕徐皎寫滿疑慮與探究的目光一直直勾勾地落在他的面上,他仍是從容地倒茶、喝茶……
徐皎卻並不是為了來喝這一碗奶茶才來這一趟的,“既然大巫早已料到我會來,還請大巫賜教。”
“想問什麼?”大巫也不賣關子,徑自問道。
“還是阿恕命格之事。方才大巫的話並未說完吧?”徐皎半點兒不含糊,一雙眼睛須臾不離地緊盯在大巫面上。
大巫面上那些歲月印刻下的溝壑深邃而神秘,在燈燭昏暗的光線下,晦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