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系列動作,夕青對墨白的突然驚醒有些無措,直至最後幽藍海洋中湧起的波濤冰封下沉,鬆開墨白的手,看著墨白半側過身子背對著自己,似乎是在調整情緒,然後耳朵裡傳來墨白淡淡的簡單的“對不起,之前的按摩謝謝”這樣的平靜的聲音裡,夕青竟是覺得有著濃濃的悲涼,這就是孤單的人,也只有孤單的人才能明白。“你沒事吧?”夕青憐惜地看著墨白的身影,將自己的腳移至沙發上,蜷著腿對著墨白,大概是長時間的壓迫,腿部的血液迴圈受阻,有些微麻。
墨白伸手抽取了一張餐巾紙,輕輕擦拭額頭上的冷汗,開口應道“沒事”只是做了個夢而已,墨白在自己的心裡說著,又夢見若溪要離開自己的場景了,就在光影即將消失的時候,掌心的溫度告訴自己抓住了,這次真的沒有錯過,可是當夕青的聲音響起,墨白髮現自己錯了,是夢~~而且,自己竟然在慕夕青的腿上睡著了,在一個不相熟的人身邊,卸下防備。
似乎是早就猜到墨白會這樣回答,夕青並不在意,反而眉眼彎彎,自然開啟話茬,“你是做噩夢了吧!”不是問句,“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也經常會做噩夢,與其說是噩夢,不如說是一些殘碎的記憶吧!”
聽到這裡,墨白轉過頭來對著慕夕青,只見慕夕青抱著腿,簡單地敘述,眼中沒有波瀾,就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而就是這樣不怎麼在乎的樣子,生生的揪著墨白的心,這一刻她覺得,慕夕青就好像另一個自己,“你知道嗎?我是被遺棄的,在一個下著大雪的日子裡被人遺棄在了急診室。聽護士說,她們發現我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蜷睡在椅子上,她們想要叫醒我,結果那時候我已經高燒昏迷了。之後聽說社會福利所的人有幫助我尋找家人,她們在醫院的監視錄影帶上,看見一個穿著大棉襖的男人抱著我進了醫院,之後一個人離開了,最後她們還是找不到那個男人,那一刻她們斷定我是一個被父母放棄了的小孩,之後她們把我送到了福利院。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只有3歲,可是呆在醫院裡時的那種無助的感覺,卻那樣永遠清晰的烙印在我的腦海裡,還有那股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總會在起初的每一個夜晚,伴著我的淚水入眠。”慕夕青的眼微微溼潤。
墨白看著她,她明白她,這樣一種被世界放棄了的感覺,六年前,她墨白的世界就已經消失了。除工作需要外,她很少去關注一個人的過去,可是對慕夕青,墨白竟是想去了解她的一切,從前,現在,甚至是未來。她引導慕夕青繼續說下去,“起初的,那之後呢?”“之後,”慕夕青抿抿嘴,“之後,遇見了一個很棒的朋友,在黑夜最暗的時候,她會抱緊我,她的體溫會帶幾我脫離那個噩夢,脫離那樣的寒冷。”
“所以現在她呢?”墨白輕聲出口,她有點擔心那個人是否同若溪一樣,那麼現在回憶起來的慕夕青會不會……
“後來她被人領養了,記得那年,我七歲,那一次,盛夏,那天,大雨傾盆,我就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巨大的雨幕了。我一直站在走廊裡對著她離去的方向,就那樣看著,不言語。雨水溼潤了空氣,更是溼潤了我的眼,淚水像是開了閘的,嚯的落在地上,氳開一大片。最後保育奶奶們拿著一大堆的玩具和零食來哄我,我還是沒法從那樣的情緒中走出來。許是4歲時的傷害太強烈,我的恐懼上升到了一個極端,又或許是年紀太小,找到一件事便能簡單執著吧!”說到這裡,慕夕青微微嘆了口氣,“反正最後是驚動了秋山院長,院長沒像其他人一樣拿一些哄小孩的東西來哄我,而是直接帶我去了她的工作室,我還記得她的工作室滿滿的皆是橘黃色的光,暖暖的,她對我說,其實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因為上帝將人創造為一個單體。我們過去,現在,未來,遇見的每一個人,於我們的生命也只有兩個結果:路過和同行。大概是因為年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