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嘲風淡然一笑,目光冷冷的看向雀彌生舉著酒杯的雙手,態度慵懶的說道:“我向來不喝是敵非友的人敬的酒,這一杯,還是免了吧。”
雀彌生面色通的一下變得通紅,一張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他訕訕的放下酒杯,寒聲說道:“不知彌生和嘲風殿下有什麼過節,讓殿下這般的記恨?”
龍嘲風灑然一笑,淡淡說道:“記恨嗎?你還配不上。不過雀先生的記性未免太差了些,前些日書率領大軍進犯狐靈國的軍隊中難道沒有你雲樓的軍隊嗎?狐靈八千男兒的精魂至今還遊蕩在萬靈城的上空,城中數萬老弱婦孺至今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殘忍嗜殺,無故來犯,烏丹淳野的那一雙眼睛,還遠遠不夠償還。雀先生,你現在還覺得我們之間沒有過節嗎?”
雀彌生面色陰沉,冷冷的說道:“烏丹淳野的一雙眼睛還不夠,那麼嘲風殿下是不是打算也取了我彌生的著一雙眼睛呢?”
龍嘲風輕輕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然說道:“原本你還夠不上讓我尋仇的資格,只是現在你既然有這個要求,那我倒是不妨成全你。”
雀彌生勃然大怒,猛地一下自地上站起身來,怒聲喝道:“空口說白話有什麼意思,既然閣下有這個想法,那還等什麼,不妨現在就來試試我有多少斤兩,夠不夠的上讓你尋仇的資格!佑加冥王名頭雖然大,彌生卻不一定就害怕!”
龍嘲風輕笑一聲,好笑的看著怒氣衝衝的雲樓外使,神色慵懶的說道:“何必這樣著急,我們之間的帳自然要算的清楚,可是卻不是在這與世無爭的風雲島上,雀先生的一雙眼睛我先記在賬上,他日必當登門來取。雀先生只管等著就是了。”
雀彌生雙眼瞪的溜圓,推開小几就要走過來,在他下首陪坐的劉長庸一把將他攔住,半眯著眼睛看著龍嘲風聲音轉冷的說道:“殿下說話這般猖狂,可是藐視我雲綢大陸無人嗎?”
龍嘲風微微冷笑道:“雲綢大陸自然不是無人的,耍詐使毒的高手更是比比皆是,可惜當日和彌婆黎加一戰之中,我誤服了她的萬毒之血,不然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和大家說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得此教訓,我自然再也不敢狂妄自大,小視天下英雄。”
劉長庸面容一滯,心下猛然一凜,風雲島對著來賓使毒一事,如若傳出去,對風雲島的名聲會有極大的影響。佑加冥王也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況且若是被島上知道了這件事情,探查自己下毒的原因,連累了青陽丫頭,那麼自己就算有幾條命也不夠償還。想到這裡,不由得面色陰沉,他猛然想起了蒼耳老人,龍嘲風沒有死在神香之下,就說明了他的確是吞噬了萬毒之血,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作為大陸毒王的蒼耳老人就完全沒有理由看不出來,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提醒自己。這裡面,又存在著什麼原因呢?
昭南看著劉長庸的神情變化,思考著龍嘲風剛才的言語,心念斗轉,不由得微微一笑,朗聲說道:“今日只是接風小宴,只是閒談,無論政事。當日望仙港的文試大會上,我曾在暗處觀看,後來因為島上有急事,就趕了回來。可是至今仍對當日嘲風殿下的那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念念不忘。嘲風殿下文思奇特,的確不凡。”
姬思雅在一旁接腔道:“可是嘲風殿下還沒回答思雅的話呢,是瞧不起我這個小小的苗疆女書,不屑回答嗎?”
龍嘲風就算心裡再厭煩姬思雅,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表現的那麼沒有風度,轉頭看向側立在一旁的十八無極宮舞女,淡然笑道:“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能的幾回聞。”
眾人不由得齊聲叫好,無極宮的十八舞女無不眼波流轉,媚態陡升。一眾其他世家大族的千金女書更是一個個面露迷醉之色。昭南也是微微頷首,正色說道:“今年讓殿下在文試中落榜,實在是風雲島最大的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