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就是獨孤鈺的客房,心裡才升起一絲不祥異兆的小鍋子還沒邁開步,那個病蔫蔫的王爺居然就已經很神勇地搶在他前面出了門。
「情孽!」
幸好他是公公,不會有感情上的糾葛。不然做人做到主子這份上還得了?
小鍋子搖了搖頭,故意放慢了步子走進被主子撞得洞開的房門,可是除了同樣被撞得洞開的窗戶外,屋裡根本不見獨孤鈺的人影。
「他平時不會這麼慌亂的,一定是有危險!小鍋子,我要去找他……帶我去啦!小鍋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奴才!」
「……」
又來了!
一到要強迫他去做自己不願意去做的事情的時候,主子是絕對不惜放下身段,甚至是假哭裝病來博取他的同情,過後再恢復他作威作福的主子模樣。
被一隻滾燙的手拖著往外拽,小鍋子身不由己地被拉扯著向外走去,一邊還不忘從架上取一件加厚的披風給仍在發燒的主子披上——唉,做奴才做到象他這樣盡忠職守的,實在是前無古人啊!
「嗖——」
一聲比貓兒跳到地上重不了多少的輕響仍是驚動了屋裡的人,獨孤鈺看向那已傳出秦絲輕柔邀請的吊腳閣樓,和那顯然是為他而開的視窗後,猶豫了一下,還是跳了進去。
秦絲宴請他的這棟屋子的構造十分奇怪,在高高的樹木支撐下,一幢無門獨窗的精巧小屋居高臨下地依山而立,除卻靠山壁的一隅外,其餘三面皆是空曠的山谷,只要有人走近便可輕易發覺,而它的高度又可使屋內的談話不會輕易被旁人竊聽,這實在是個密談的好地方。
不知道這妖女神神秘秘地邀他過來,又做得這般周詳到底所為何事?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內息與她所練就的邪門武功竟然在隱隱間有相互吸引相互牽制的作用,雖然極弱,可是卻依然能察覺出來。
他之所以好奇地赴約,也是想了解她能一口道破自己所修為武林罕見的 「玄冰寒玉功」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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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來早了!」
屋中陳設十分簡單,一床一奩,一張小桌上擺放著還沒開封的酒罈及幾個打包的滷菜。開啟的妝奩上支著一面銅鏡,秦絲背對著他也不回頭,正專心地坐於鏡前梳理著自己光可鑑人的青絲。
細緻緊密的梳齒緩緩自她的髮間穿過,白玉梳子握在她白玉般的手中,竟是已融成一色。
發現自己竟然在女子梳妝時闖了進來,獨孤鈺頗覺尷尬,但也不想做得太過著跡,轉頭背身向她,沉聲問道:「我既然已經答應妳今天過來,自是不會失信,妳為何又著人去引我出來?」
「引你出來?妾身知道公子實乃誠信君子,既然已經答應的事,自是不會失信於我。現在正細細妝點打算迎訝公子,又怎會另耍花樣?」
索性放下梳子,也不把滿頭的青絲束起,秦絲一張清水素面更顯淡雅。
「……」
始終站於離她三尺之外,獨孤鈺感覺到隨著她呼吸吐納時散發出的那種若有若無的陰柔內力,微微一怔,這種感覺在今天那神秘客偷襲時也有,不過比她更為強烈,才在窗外便已然讓他驚覺。她的功力在短時間內不可能突飛猛進地提高五倍,自然不會是她了。
「公子請坐。」
顯然發現自己的魅力還不能破壞他的定力,秦絲暗自咬牙。
「今日請公子前來共商,只是想懇求公子一事!」
任何的虛偽客套對這冷麵郎君全然無用,秦絲只好索性直接挑明瞭。
「請公子助我完成大業,廢血手魔尊的武功,但請饒他一命!」
「……」
她果然是與那血手魔尊有極大的關係,獨孤鈺暗自警醒,但語氣仍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