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廢話。
“好啊。”
許惑淡淡走上前去,道:“那我就送姑娘一個禮物。”
“什麼呀?”
“送你上路。”
……
片刻,許惑走出了房間,那白衣上的血漬,更重了。
整個屋舍中已經翻湧起了熊熊火焰。
散開的霧氣下,哪裡有什麼精緻宅邸?
那聳立在原地的,也不過是一座破爛的黃土小屋,牆壁中間是散落著插在地上的枯枝,外面糊上黃土。
而此刻,因為屋裡鋪著爛葉,此刻還沒有燒透。
院子裡依然是花團錦簇。
但是有了對比卻是能發現,破爛的黃泥小屋更加清晰一些,腳下的繁花看起來有些霧濛濛的,就如低度近視一般。
此刻,那漢子正跪在地上,沒有緩過勁來。
“高……高人!”
“那是妖怪?”
許惑看著他驚恐的面容,點頭道:“是。”
“吃的住的都是假的?”
“沒錯。”
“那……”
“快回家吧。”
許惑打斷他的話,道:“很快,火就會燒掉整座山。”
“是……是!”
那漢子沒敢多說,嚇得光著屁股就朝著山外跑去。
許惑看著他的背影一眼。
都是假的。
至於在這裡吃了什麼,他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
對付山下一隻只貪歡的水獺精,許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一一斬盡。
此刻,剩下的妖怪,都在山上了。
走出宅院的許惑,白衣已經有大半染成了鮮紅。
森羅刀的刀身一片溼潤,血珠子連成了線,淅淅瀝瀝的灑落在地。
許惑並沒有什麼怕的感覺。
也沒有噁心。
他胸中有氣,所見所聞,卻是讓他對這個朝廷生出了疑問。
明明有鎮魔司,明明有縣令管制。
為何江州妖魔敢如此作孽?
他不知道,想不通。
對於這個世界,這個朝堂,他幾乎沒有瞭解。面對姜源的時候,因為害怕穿幫,他也是拿了魚符就跑。
不過,自己總會知道。
血痕拖灑一路,背後火光沖天!
許惑一步一個血腳印,走上了山路。
濃郁的火光磅礴,將水霧蒸發。以許惑為界,彷如夜色下出現了兩個世界。
他的背後枯樹爛泥,滿山黑青。
身前花團錦簇,玉樹琳琅。
一道道人影出現,密密麻麻漫山遍野。
好一個水獺老窩!
那身前百餘男女面容俊朗,冷目而視。
“殺了他。”
不知誰開口,驟然間所有人直奔山下,朝著許惑撲來!
許惑停下腳步。
面對慢慢顯形的妖魔,他沒話說。
刀,有話講。
……
大殿之中。
淡淡的燭火搖曳,卻套著一個罩子,防止熱氣外洩。
一張張桌案擺放在大殿兩側,幾對俊美男女衣衫半褪,纏綿著互相餵食,打著皮杯兒。
而在最高處,白陸豐正在一張玉石桌案前,正襟危坐。
“咯咯咯。”
“白哥哥,是玉漱這裡的東西,不合胃口嗎?”
白陸豐身前的桌案上,擺放著羊羔肉羹,清甜瓜果,杯盞裡搖晃著醇黃色的香濃酒漿。
此刻,一名身穿道袍的嬌豔女子,正攬著白陸豐的脖頸,嬌聲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