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人生而會爬行,會開口,會睜眼,就如刻在自己骨子的記憶。
玉漱真人烙印在圖鑑上,生死,只在自己一念之間。
唯獨那背後的星宿,自己卻一無所知。
就如白澤圖一分為二,正面屬於自己,背面一片晦暗。
許惑額頭一絲淡淡的,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勺狀七星一閃而過,無人察覺。
片刻,玉漱真人回來。
許惑轉身上馬,淡淡道:“死罪暫恕,活罪難免。”
“你半年殺三千人,那麼明年春分前,我要你救三萬人。”
“做不到,我殺你第二次。”
而此刻,回來的玉漱真人突然道:“是因為孤山娘娘嗎?”
“你其實……是希望她能反抗。”
“甚至,你希望她那場山洪不去挺身而出。”
玉漱真人顯然冰雪聰明。
透過剛剛的功德和故事,她有些明白許惑的想法了。
許惑微頓,淡淡道:“你是應該謝謝她。”
“不是她,作為首惡,你就是重活一次百次千萬次,必殺!”
玉漱真人沉默,卻是突然一笑。
那笑聲說不清嘲諷還是輕鬆,縱身跳上馬背。
她赤足一點,化為漆黑小獺,躍入白澤圖中。
許惑看到在她的尾椎處,一道血紅色的疤痕,沿著雙腿隱藏在皮毛之下。
“駕!”
許惑一聲低喝,當即策馬而去。
……
江州多山澤,晴空有小雨。
當許惑走了半天左右的時間,卻是和一襲小雨撞了個滿懷。
妖魔已經很近了。
就在附近。
但是白馬之上,許惑渾身溼透,剛換下來的白衣也溼噠噠的。
另一件血袍早上叫下人剛洗乾淨,在儲物袋裡還沒幹透。
所幸道路旁邊遇到了一間坍塌的茅草屋。
許惑走上前去,勒住馬匹。
將馬兒拴在旁邊的樹下,自己鑽入了茅草屋中。
茅屋坍塌一半,卻是勉強避雨。
嘩啦啦——
外面雨水清脆,灑落在林間曠野。
青草混雜著泥土香味,升騰在清爽雨水味道中。
山野小雨,最靜人心。
“咴兒!!!”
突然,外面那黑馬一聲悲愴的嘶鳴!
許惑一驚,當即氣血一轉,土遁加身!
瞬間出現在的外面的同時,他聽到了一股沉重的腳步聲!
而看向那馬匹的位置,許惑當即臉色一沉!
漫天小雨中,黑馬整個被吊起。
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咬住了馬匹的脖子,殷紅的血水不要錢一般的潑灑而下,顯然是不活了。
而咬住馬匹的,是一個長相驚悚的怪物。
這是一張嘴角裂開的老人模樣的怪物。
它那類人的面孔後,是斑白的鬢毛。
足足丈許的身子四肢抓在旁邊的大樹下,人立而起,在樹後探出一個腦袋,表情呆滯的咬住黑馬。
“噗!”
而看到許惑,那張臉將黑馬鬆開。
嘭!
馬匹砸在地上,卻是渾身抽搐。
嘩啦啦——
雨霧混雜著血腥味升騰。
樹後露出的呆滯老人頭,在此刻有些驚悚。
嘭!
而下一刻,這怪物四蹄著地,緩緩走了出來。
那肌肉線條鋒利而崢嶸,身上還有一些古怪的布條。
斑白的髮絲蓬鬆灑落,活脫脫一隻無毛的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