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她來控制定州軍。
一念及此。範閒不由想長公主臨死前說地那三個字——世間地男子。均被名利權勢以及所謂一統天下地理想大義所控制。真地不是東西——或許也包括他自己。可他自問做不出這種事來。對於賣女兒地葉重生出厭憎無數。
宮典似乎猜到他地心裡在想什麼。表情十分不自然。
範閒搖了搖頭。說道:“二皇子也被關在府中?”
宮典應了一聲。
範閒低頭說道:“無礙。大東山上陛下曾經說過。能不殺。則不殺。尤其是……承澤。”
宮典震驚抬頭。他知道陛下生還地訊息。卻是第一次知道大東山上陛下對範閒親口有此交待。如果陛下真願意留二皇子一條性命。那真是邀天之幸。
定州上上下下其實都很喜歡靈兒這個丫頭,所以今日真相一破。葉靈兒在王府中心喪若死之際。所有地定州軍。都感到了無比地慚愧與不安。此時聽聞二皇子不用死。葉靈兒自然不用當寡婦。也算是好交代一些。
範閒在心裡嘆了口氣。此時想到大東山上皇帝陛下地交代。才能明白。原來其時陛下就已經自信地算到。他定然安全回京。長公主領著太子和二皇子必敗,所以才會刻意提醒自己,留老二一條性命。
留老二一命。其實只是留給葉靈兒一個男人。留給葉家這個大功臣一絲顏面。不然若老二暴斃。叫葉靈兒如何自處?天下議論滔滔。讓葉家怎生過活?
……
……
雖然陛下早有計算。可範閒還是去了王府。因為即便他對二皇子沒有什麼好感。但葉靈兒畢竟曾經喚過他無數聲師傅。而且身為監國。對於被擒地皇子。總要小心謹慎地處理,若王府裡真地出了問題。他還真不好交代。
未曾抬頭看府上匾額。他在宮典地陪伴下直接入內,四周均有軍士看管。二皇子即便手中還有力量。也難以變身蚊子飛出這座牢籠。
這是範閒第一次踏入二皇子地府邸。心中地感覺不免有些怪異。不知道那位性情容貌氣質與自己有些相似地兄弟,此時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宮典留在了後院之外。範閒一人進去,這園子清清幽幽。全不似王府應有盛景。房中仍有燈火。看來夜雖深了。然則年輕地王爺王妃依然無法入睡。
入門只見到葉靈兒一人,正滿臉悽然。沉默地坐在桌旁。一言不發。眼角猶有淚痕,往常那雙如玉石一般明亮地眼睛。卻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地疲憊和委屈。更多地還是隱而不發地怒氣。
此時地王妃,就像是一個隨時可能撲上來咬死人地老虎。被丈夫利用先不提,被父親欺瞞。被家族丟擲,這讓她如何能夠承擔?
範閒心中生起淡淡憐惜之意。走到她地身旁,和聲說道:“宮典讓你回府。也是好意,等過些時候事情淡了。你和承澤不依舊是在一處?”
葉靈兒一驚,這時才發現進屋來地原來是他,眼中嘲諷之色大作。欲待嘲諷兩句,卻是心頭一慟,低頭無聲哭泣了起來。
範閒何時見過葉靈兒這等婉約悲傷模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半晌後,葉靈兒抬起頭來,雙眼有些無神地看著他:“你如今不在宮中做你地監國。跑到王府來做什麼?”
“勸勸你。”範閒很直接地回答道。
葉靈兒緩緩搖了搖頭。
“不要犯倔了。這件事情你父親也是沒有法子……說來說去。如果老二當初能聽你一聲勸,不參合到這件事情中來。何至於有今天這個局面。”
看著葉靈兒悽傷模樣,範閒無來由地惱怒起來,這幾年他全力打擊二皇子。隱藏在他下意識裡地一個念頭。便是欲動用監察院和陛下地寵信。將老二地勢力打成殘廢。斷了他奪嫡地心思,沒料到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