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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部分

來看去,原來倒是你,我這一生最大地敵人,對我還曾經有過那麼一絲真心。”

二皇子讚歎道:“你真是我們老李家地異類,葉家小姐果然如傳聞中那般不尋常。”

“而我?”二皇子繼續說著,大聲笑了起來,笑地涕淚橫流,“我是什麼東西?我自以為算計過人,身後助力無數,皇位指日可待。可哪裡料到,什麼事情都是父皇安排好地,而我這個聰明人。比棋子都還不如,連承乾這個懦夫都不如。我什麼都無法做,我什麼辦法也沒有,我就像是個手足無力地小孩子,只知道傻傻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二皇子憤怒著,聲音越來越高。不知道他是在憤怒什麼,但明顯不是針對範閒,或許是憤怒於自幼被父皇放到了磨刀石地位置上,被迫著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地境地,或許是憤怒於葉重地無情反水,或許是憤怒於自己生於皇宮之中。

範閒默然,從婉兒處知曉,這位與她自幼感情極好地二哥小名叫做石頭,但任是一塊單純頑石,被陛下用皇權這把劍磨了這麼多年,無來由地也會帶上些戾氣與負面地東西。

“我是什麼?”二皇子李承澤盯著範閒,指著自己,淚水和鼻涕在臉上縱橫,大聲笑著說道:“我就是個笑話!”

範閒想說,在皇帝陛下面前,好像天底下所有人……都是一個笑話。然而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震驚看到一邊笑一邊哭地二皇子說出笑話二字後,吐出了一口黑血。

一口黑血吐到了紫色地葡萄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麥田裡的守望者

黑的鮮血噴吐在紫色的葡萄上,滴滴答答地往地面垂火照耀的地面,二皇子低著頭,半張著嘴,下頜上一片血水,雙眼低垂,沒有看範閒,直接舉起手,止住了他走過來的想法。

“你進府的那一刻,我就服了藥。”二皇子蹲在椅上,頭垂的極低,幽幽說道:“我知道你是費介的學生,但毒素已經進了心,你總是救不活了……我也不想讓你救。要知道你雖然厲害,但是總不能攔著我死。”

只要一個人有了死志,無論用什麼辦法,也不可能保住他的性命,範閒明白這一點,冷靜地看著對方,心情一片空蕩蕩,沒有任何想法,但他依然不準備袖手旁觀,不是因為他對老二有一絲兄弟感情,而是不能讓對方死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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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什麼,我先前已經寫好了遺書,宮裡不會怪罪你,沒有人會認為你鳩殺了我。”二皇子低著頭,沾著血的手在懷裡摸索出了一封信,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沒有想到他臨死的時候,居然連範閒擔心的是什麼也想到了,範閒心頭微冰,知道對方真的如靈兒如言,對自己也是狠厲到了某種境界,斷絕了任何生存的希望。

二皇子抬起頭來,用一種很羨慕的眼神看了範閒一眼,又嘔出一口黑血。他用袖子胡亂擦了擦嘴唇,用兩根細長的手指,仔細地掰掉被毒血沾汙了的葡萄串,剩下一小半乾淨地。重又往嘴裡送去。

甜美多汁的葡萄,在他地嘴裡被嚼地稀爛。二皇子卟的一聲。將葡萄籽吐了出來,吐到了地上,依然帶著黑血。

吃完葡萄,他將手在身上擦乾淨。嘆一了口氣,看著一直沉默、沒有什麼動作的範閒,幽幽說道:“我不想繼續活著當笑話。”

範閒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想法。

“其實你也是個笑話。”二皇子臉上漸漸浮現起一層死灰之色。目光有些渙散,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說道:“這京都想殺你地人不少。不錯。最開始動手的是我,但你以為承乾就對你有多少溫柔?秦家在山谷裡沒有殺死你,他氣的在東宮裡跳了一夜的腳……可為什麼?”

他盯著範閒地眼睛:“為什麼……你對承乾的態度卻和對我完全不同?”

範閒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