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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都是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說,承舟兄弟,俺們是多麼想自己的村子能有一位像你這樣的,生病的時候靠得住、信得過、治得好的衛生員吶!”
鄒存良眼圈兒微紅,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揉著眼睛,有點說不下去了。
王承舟一下子尷尬住了。
瞅了一眼,郭明月側著身子站在一旁,不停的低著頭抹眼淚,不時啜泣一下,看都不看他。
郭水生不知道啥時候把旱菸都點上了,蹲在地上,抽上一口,嘆一口氣。
這是搞啥子嘛!
不至於吧……
老少爺們兒全都低著頭,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也沒看熱鬧的心思了,張著淚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自己,說不出是什麼神情。
王承舟撓了撓頭,他之所以不願意收郭明月為徒,其實,是有一些隱情在裡面。
那就是師姐欒紅纓的緣故。
因為徐小芷的事情不清不楚,他已經夠頭疼了。現在再領郭明月進家門,他可是真的怕自己犯錯誤。
要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還好,自己又不是什麼敝帚自珍之輩,只要她肯學,自己安安心心的教上幾年,起碼也能服務一方百姓。
可郭明月實在是太過惹眼了,生活中有一點不當,就可能招致風言風語。再說,師姐以後可是要經常住在家裡的,她雖然懵懂,可畢竟是個女子,將來,心裡咋可能沒有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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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與日月合其明,與天地合其德,與四時合其序的小丫頭片子,自己若是不檢點,那不是打著燈籠拾糞——找死(屎)嗎?
念及於此,他只好硬起心腸,敷衍道:
“鄒村長,不是我不願意教,實在是在下太過年輕,所知的東西有限呀!”
“別看我醫治了這麼多人,可那都是瞎貓逮住死耗子,碰巧在醫書上看過對應的病症。要是將來真的遇上一個我沒見過的,不就抓瞎露餡了嗎?”
“這可是收徒,咱沒那本事,哪裡敢誤人子弟呀!”
正說著,剛才那位不小心從架子上掉下來的高保育突然叫了起來,抓著自己的右胳膊,臉色都變了,驚恐道:
“完了完了玩了,我胳膊抬不起來了!”
“娘啊,我摔殘廢了,我摔殘廢了!我摔殘廢了!”
“王承舟,王衛生員,快救我,快救救我啊!”
大家夥兒一驚,連忙看了過去。
只見他嚇得滿頭虛汗,右手拼命的往上舉,卻怎麼也舉不起來,偏偏胳膊能夠前後擺動,就是不能去擦額頭上的汗。
急得汗珠子都掉進眼睛裡了,又驚又怕,臉色煞白。
看向王承舟的時候,都快哭了。
見狀,不少人都圍了上來,伸手去檢查,可又檢查不出個所以然。
不由得緊張道:
“保育,你小子搞什麼?剛才掉下來的時候不是說沒事兒嗎?咋一會兒就成這樣了?”
“保育,你可別找事兒啊!過完這幾天,可就要忙著秋收了,你這時候要是上不了工,過年可得餓牙啊!”
“保育,你小子裝的吧?你這手臂不是能活動嗎?咋會說自己殘廢了?”
大家夥兒七嘴八舌的,都為他著急。
秋收正是掙工分的時候,在這個忙碌一整年都填不飽肚子的年月,少掙一點,來年就得捱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高保育急得跳腳,用肩膀蹭了蹭臉上的汗,眼睛都紅了,“我就是想擦汗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舉不起來了,前後擺動都沒事,就是不能往上舉!”
“我這到底是咋了?不會是中邪了吧?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