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一天,並不遠了。”
老和尚願渡怔怔的瞅著他,忽然雙手合十,誦了一句佛號,“老衲知曉了。”
“小施主,你竟能得到上天啟示,看來是與我佛有緣之人。”
“不如,隨我去廟裡修行吧?”
王承舟本就是隨口胡謅的,只是想看一看老和尚清醒過來了沒。
哪知道,竟被人勸著出家。
當即,大笑搖頭,“願渡和尚,我是塵緣未了之人,渾身系滿紅繩,必須在紅塵裡打滾兒才行。”
“可入不了空門。”
願渡眨巴著蒼老的眼睛,點了點頭,“可惜可惜,委實可惜!”
眾人聽到兩個人打機鋒,終於鬆了口氣。
願渡和尚這才看向村長王鐵林,頷首道:
“王施主,令愛渾身裹滿業障,身心都在業火中煎熬。”
“請恕老僧法力低微,不能還她清靜,有負所託了。”
“不過,老僧見這位小施主佛光滿身,定是大智慧、大造化之人,或許,他可以為你一家解除厄難。”
王志國本就對他到自己家裡添亂心生不滿,聞言,當即立著眉毛罵道:
“你個老和尚,胡說八道什麼?”
“什麼大智慧、大造化,你自己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還要吹捧他人?”
“俺家就是零散了,日子過不成,也不讓他王承舟給俺姐治!”
這小子,因為徐小芷的事情,顯然是恨極了他,瞪著眼睛,氣得直跳腳。
倒是王鐵林,沉默不語。
“嘻嘻嘻,零散了好,零散了好。”
“黑棺材,白孝衣,吹吹打打朝霧稀,一路來到老墳地,趁著露水埋下去。”
“兒啊,娘在下面等著你吶!”
屋子裡,黑漆漆的。
燈光下,只能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腦袋從門口探出來,擠眉弄眼的唱著怪異的順口溜。
大晚上的,聽得人脊樑骨直冒涼氣兒。
王鐵林一家眼睛立刻就紅了。
一個個哀嘆著,蹲在地上,愁苦不堪。
卻仍舊張不開那嘴,讓王承舟給她醫治。
見狀,願渡和尚嚇得直哆嗦,打著佛號,顫顫巍巍的就要回廟裡。
這院子,是一刻都不敢待了。
王承舟瞅著這深埋在怨恨中的一家子,搖了搖頭,冷冷的離開了。
日上三竿,王承舟悠悠轉醒。
走出家門,發現村子裡比以往熱鬧了許多。
街坊鄰居三三兩兩的湊在街頭巷尾,低聲議論著什麼,不住的唉聲嘆氣。
“承舟,你醒了?”
擱以往,睡到這個點兒才醒,非得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起碼得撇著嘴,議論他半個小時再說。
可是,今天,郭淑梅見他出來,連忙巴巴地湊上來,低聲道:“承舟,那胡莊廟來的老和尚真的被王彩雲給嚇死了?”
死過去,在當地有昏迷過去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昨晚上半夜發生的事情,今兒個一早就在村子裡傳開了。
“嗯。”
王承舟也不好撒謊,解釋了一句,“願渡和尚身體本來就不好,大晚上的再受到驚嚇,一時暈厥,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
“噫!”
郭淑梅呲著牙,白了他一眼,“我的傻兄弟,這還不稀罕?”
“那胡莊廟裡的老和尚可是有些道行的,不然,這十里八村的鄉親會對他那麼好?”
“連他都被王彩雲給嚇住了,可以想象,附身在她身上的東西有多可怕!”
說著,還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