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胸貼後背了,叮囑了幾個小子幾句,便匆匆的離開了。
瞅著空曠的四野,幾人仍舊很興奮。
立刻研究起了晚上睡哪兒的問題。
趙瑜推著鏡框,說什麼也要躺到麥秸垛上去,說是能夠距離天河更近一些,方便他夜觀天象。
許萬年那小子正好相反,非要在麥秸垛上掏個洞,躺進去睡覺的時候,既不會遭露水,又不容易發現。
不知道他是來看場子的,還是來躲貓貓的。
倒是刁青松,述求最為正常。
就打算拽一些麥秸鋪在地上,躺在打穀場正中央,以震懾宵小。
最終,誰都無法說服誰。
大家乾脆,各睡各的。
王承舟最雞賊,折了幾根樹枝,插在兩座麥秸垛中間,上面蓋一些雜草,被子往下面一鋪,既不會被露水打溼,又免去了刺撓。
簡直就是一座簡易的窩棚。
果然,不管是躺在麥秸垛上面的趙瑜,還是鑽進麥秸垛裡面的許萬年,折騰了半夜,都被麥芒扎得睡不著覺。
可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一個勁兒的使壞,逼逼叨叨的,沒話找話,打擾人睡覺。
刁青松躺在打穀場中央,前半夜倒是挺爽,一到午夜,天上便開始下露水了。
一會兒的功夫,就凍得直嘚嘚。
三個傢伙最終不得不妥協,還得學著王承舟,各自搭了個簡易的小棚子,才鬆了口氣。
可是,安穩下來之後,心裡面越想越氣,忍不住罵道:
,!
“王承舟,你丫的不地道!那幾個地方不能躺,你為什麼不早說?”
“小王同志,我也要批評你兩句。咱們已經把你當成統一戰線的戰友了,你咋還藏私呢?害我們折騰了半夜!”
“哼,王承舟同志的良心,大大滴壞了!”
三個傢伙自己犯渾,倒是指責起別人來了。
王承舟沒好氣兒的回了一句,“打住!”
“你們三個又是浪漫、又是安全、又是坦蕩的,各有各的情懷,不讓你們撞一下南牆,我說話,你們能聽嗎?”
“這叫實踐出真知!許萬年同志、趙瑜同志、刁青松同志,這是鄉村生活給你們上的,最為生動的一課。”
三人安靜了。
不一會兒,又各自笑了起來。
罵道:“孃的,王承舟這小子說起話來咋一套一套的,到底是誰知青來著?”
臭貧了幾句,幾人都開始犯困了。
畢竟勞動了一整天,又熬了大半宿,即便是年輕小夥子也撐不住了。
“呱——咕!”
哪知道,朦朦朧朧中,剛閉上眼,田野間就響起了一陣怪聲。
冷不丁的,極為瘮人。
三個知青嚇得一個激靈,在黑暗中醒來,瞪著眼睛問道:“王承舟,這……這是啥動靜?”
“水窪子!”
王承舟困得都不行,眼睛都沒睜,沒好氣兒的回了一句。
“水……水娃子?啥水娃子?水鬼?你別嚇唬人呀!”
許萬年說話都結巴了,揪著被子,一臉驚恐。
趙瑜和刁青松緊張兮兮的,沒敢言聲。
“水窪子!”
王承舟吼了一聲,真是煩死了,“水鳥,也叫夜鷺。”
“不遠處就是白河堤,河套裡有很多那種玩意兒。就是天剛落黑的時候,水上飛的那種白色的大鳥。”
“就這?剛才是誰興致勃勃的,還企圖對女鬼心懷不軌的?就這點兒出息?”
三人一聽,勃然大怒。
無語道:
“王承舟,是你丫的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