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

他對殷天越的仇恨一天未曾消失，就不可能向蘇慕許下任何承諾。

他更不能保證蘇慕的未來，雖然他現在無可抑制的對她動了心，但那種動心，還不足以讓他放棄一切，毫無保留的為她付出，他揹負著那麼多的重擔，不是說卸下，就能卸下的。

這一刻，夜傲風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有些失策了，他以為他永遠不會瞧得上這個野丫頭，可他現在卻真的對她動了心，甚至願意為她做那麼多事，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會越陷越深，無法自撥，最後將他辛苦建立起的一切都毀掉。

到那時，他不僅僅是失去一切那麼簡單，所有跟他沾上關係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是不允許他有真感情的。

是時候，該控制自己的情感了。

……

氣氛變得沉靜，夜傲風和蘇慕都看著遠處，各自想著心事。

“傲風！”段奕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段奕凡站在夜傲風身邊，皺著眉，壓低聲音，憤憤不平的說：“你居然答應雷切爾的建議？國內的市場擴充套件他根本沒有多少能力協助你，他這樣插一腳，無非就是想從中撈點好處，就算只有二成，數目也是極其龐大的。那個凌薇是他自己的女人，現在人重新回到他身邊，好處也撈到了，真是人財兩得，你也太虧了吧？”

蘇慕聽到這句話，心裡不由得一驚，錯愕的問：“夜傲風，原來你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你為什麼這麼做？”

“還不是為了你。”段奕凡沒好氣的說。

“為了我？”蘇慕愣愣的看著夜傲風，脫口就問，“夜傲風，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哧——”段奕凡無語到極點，哪有女人問這種問題還這麼直接的？

“你這個女人，真是自作多情。”夜傲風白了她一眼，冷傲的說，“你又粗魯又野蠻又蠢又矮又不聽話，我怎麼會喜歡你？”

蘇慕撇了撇嘴，不悅的嘀咕：“你最好不要喜歡上我，因為我也不喜歡你。”

段奕凡對這兩個人感到無語，也懶得再去跟他們爭辯喜不喜歡的問題，轉移話題道：“傲風，你不像是那麼感情用事的人，雷切爾這隻老狐狸詭計多端，你是不是擔心他將你在這邊的事告訴楚家的人，所以才……”r6ff。

“你想多了。”夜傲風淡淡的說，“楚家那幾個股東雖然喜歡找茬，但是有羽芊在，他們不敢造次，就算雷切爾在他們面前煽風點火，也不足以為患。”

“那……”段奕凡看著蘇慕，“你不會真的是為了她吧？”

蘇慕緊張的看著夜傲風，她希望不是，因為她不想欠他的，不想因為這些事抵消她對他的怨恨。多了爾慕。

“做生意要下點本錢，表面上看這次我是虧了，可是以雷切爾的身份，總會給我帶來好處，這也算是一種風險投資吧。”夜傲風避重就輕的說，“這次的損失，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加倍吐出來。”

“不管怎麼樣，這次雷切爾是最大的贏家。”段奕凡搖頭感嘆。

“不。”夜傲風轉眸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殷天越，眼眸危險的眯起來，“殷天越才是最大的贏家。”

“什麼意思？”蘇慕不解的問。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夜傲風冷冷一笑，沒再說話。

蘇慕疑惑的看著殷天越，殷天越側對著他，手中端著一杯加冰的伏特加，一邊優雅的品著酒，一邊眺望遠去的夜景，英俊的側臉邪魅惑人，像一個謎一樣深不可測。

蘇慕心事重重，殷天越這次置身事外，給足了雷切爾面子，但也只能說是不驚不險，可夜傲風為什麼說他才是最大的贏家呢？這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