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新娘子只怕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了……
聶沛瀟忽然想起雲羨下獄之事,聽說他是為了個青樓女子,將明家二公子打死了……難道是?
正想著,只聽雲羨已幽幽回道:“內子是姜族人。”
姜族人?那青樓女子不正是姜族人嗎?等等!姜族!聶沛瀟立刻頓下腳步,不再往前走了。
方才雲羨是激動得昏了頭,此刻見聶沛瀟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便也跟著停了下來,望著他無聲詢問。然而只不過一瞬間,他也明白過來——
九皇子聶沛瀟,是剿滅姜族、收復姜地的頭號功臣!當年他深入姜地領軍作戰,兩軍對陣時一劍斬下姜族首領的首級……如此說來,聶沛瀟該是鸞卿的滅族仇人……如今姜族族人稀少、淪落各地,都是拜他誠郡王所賜!
其實雲羨自己倒沒什麼,怕只怕鸞卿知道來人是誠郡王聶沛瀟,會惱怒之下做出衝動之事……
這倒是棘手了!雲羨不禁捏了把冷汗。可笑自己方才還異想天開,希望聶沛瀟能給自己與鸞卿的婚事做媒證……
“看來本王來得不是時候,”聶沛瀟自然也想到了這段內情,不等雲羨開口,已自行說道,“本王還是改日再來拜訪罷。”
“殿下?”出岫不明白其中內因,猶自不解地看向兩人。
雲羨朝著出岫使了個眼色,奈何天色太暗她沒有看見。反而是聶沛瀟回望著她的瀲灩眸光,笑道:“今日雲三爺大婚,本王來得不巧,但所幸不是空手,有份薄禮還望三爺笑納。”他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信封,輕飄飄地遞到雲羨手中,信封正是今天出岫給他的那一個,裡頭是十萬兩銀票。
雲羨推辭不過,只得接下信封,心中隱約猜測其中是銀票。他頗為歉意地看向聶沛瀟,沒想到貴客還沒迎進屋,如今又要送出去:“殿下……這事是我思慮不周,請您海涵。”
“與你無關,是本王冒然前來。”聶沛瀟朝雲羨擺擺手:“今日是雲三爺的好日子,切莫冷落新娘子太久,快回去罷。”他遲疑一瞬,再看出岫:“不知夫人可願送本王一程?”
出岫並未猶豫,笑著點頭:“自然,此乃妾身之幸。”說著兩人便與雲羨在半道上分開,轉身又朝門外走。
“讓您白跑一趟了,妾身和三爺都很惶恐。”出岫低聲道歉,又問聶沛瀟:“您方才贈給三爺的是什麼?”
這一句雖是疑問,但語氣很篤定。聶沛瀟看到出岫瞭然的目光,遂輕笑回道:“夫人既然能送禮給本王,怎麼,不許本王再轉送雲三爺?他今天新婚,本王空著手可不行。”
出岫低嘆一聲:“您又何必……妾身更覺得愧疚了。”
聶沛瀟大笑起來:“夫人若想表示心意,不妨事成之後再說罷。如今拿著這重金,本王也很惶恐,況且你還送了一管玉簫。”
出岫無奈地笑笑:“您今晚來找三爺,就是為了歸還銀票?如今‘禮’是送出去了,也沒喝上一杯喜酒,您不覺得虧?”她頓了頓,又戲謔道:“不過一杯喜酒十萬兩,您也賠大了。”
聽聞這句戲言,聶沛瀟忽然有種感覺,自己與出岫的關係好似親密許多。大約是因為如今彼此有了共同的聯絡——沈予。他能感到出岫的態度友好起來,不比從前疏離冷淡。這種認知令聶沛瀟很舒暢,雖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夫人有所不知,本王不是不想喝這喜酒……當年剿滅姜族,乃是本王帶兵所為……因此,三爺擔心……”
出岫立刻恍然,不再多言。
聶沛瀟忽然想要試探出岫對自己究竟有多親近,於是便問了個略顯私密的問題:“這姜族女子是風塵出身,三爺為何執意娶她為妻?納妾不行嗎?竟肯為她觸怒謝太夫人,還悄悄在京州成親?”
聽聞此言,出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