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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侵佔

音越來越急,“不是你推了我一把嗎?本來這兩天腳傷快好了……”

齊晟的手撐在她耳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一時沒有什麼動作。

沈姒還在數落他的罪行。

大約最後一點耐心也被她消磨乾淨了,毫無徵兆地,齊晟低頭咬住她的唇,又兇又狠地佔滿了她全部呼吸,強硬地攏住她膝蓋,換了方式繼續。

他向來如此,根本不給人選擇的餘地和拒絕的機會,強勢得徹底。

沈姒微扯了下唇角,呼吸有些凌亂,眉眼間生出一抹難以描摹的媚色,“霸王硬上弓多不體面?”

“體面?”齊晟看她順服了兩秒就伶牙俐齒想咬人,嗓音沉沉地低嗤了聲,戾氣一散,顯得輕浮又浪蕩,“平時求我的時候,也沒見你在意體面。”

沈姒被他惹得有點惱,稍微一動又被他強勁地壓下去,由著他施為。

藏香在不知不覺中燃到盡頭。

滿室的聲色歡宴,以床榻為戰場,空氣中充盈著放縱後的甜膩味兒,是愉悅,是痴纏,亦是近身廝殺。

“別拿我對你那點耐心當籌碼,沈姒,”齊晟撥開她鬢角打溼的髮絲,偏冷的嗓音裡沒有情緒,也沒有溫度,“我最煩別人試探我的底線。”

沈姒閉了閉眼睛,沒有回應。

直到身側一空,聽不到他的聲音,她才睜開眼,看著頭頂明亮到刺眼的水晶吊燈,略微有些失神。

說起來好笑,她其實有點難受。

其實沒什麼好辯解的,南城相遇,她脫不開身,拽住齊晟的那一刻就是在賭;後來她也確實存了利用的心思:別有居心的開始,另有所圖的繼續,計較起來不算冤屈。

只是她受不了那樣的視線,心口像被割了一角,鈍鈍地疼。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明明該不該得到的,她都得到了。搞垮了何家,就大仇得報了,她好像也沒有繼續待在他身邊的理由了。

從前告訴自己是利用,現在呢?

因為喜歡嗎?

沈姒慢慢抬手,撫過發麻的面頰,擦掉了唇邊洇開的一抹殷紅。

-

次日,飛機抵達浦東國際機場。

返滬後美國的導師發來郵件,要求在金融監管、國際資本流動、對沖基金等課題專案中隨機選擇,設計建立前沿模型。沈姒沒參加學校的夏季短課,但也要完成課題,一連忙了四五天,基本沒怎麼出門。

周子衿來一次就替她頭疼一次。

“不是我多嘴啊,你說你多想不開,已經多才多藝了,還學什麼工商管理?”周子衿感嘆道,“我就沒見過幾個不享受人生還上趕著花時間找罪受的人。”

同樣的問題,很多人都問過。

遇到齊晟前,沈姒學業成績雖然不錯,但絕大多數時間用在了戲曲和舞蹈上。她的音色清亮甜潤,唱腔婉轉細膩,有自己獨到的風格韻味,從小就很有靈氣和天賦。十五歲作飛燕鼓上舞,戲舞雙絕,豔驚業內。

在所有人看來,她已經在自己的領域一騎絕塵,反正前程如海,沒必要再耗費時間和精力接觸別的。

“學著玩。”沈姒沒抬眼,像往常一樣輕飄飄地回了句。

“你都快十項全能了,這還叫玩?”周子衿完全理解不了,“你當年選專業的時候,肯定受了刺激。”

沈姒指尖一頓,短暫地陷入回憶——

和齊晟在一起後,齊晟教會她很多東西。她習慣了喜歡他喜歡的興趣,也習慣了接觸他接觸過的領域,嘗試攀巖,嘗試賽車,嘗試自由搏擊,嘗試繪畫,幾乎完美走近他。

後來從基金玩起,到股票、期貨,再到選擇專業,好像也是水到渠成。

慢慢地,她想更接近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