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問後,搖頭朗聲:“大家看到的畫面一樣,我是小人,小爺卻是君子,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冷目斜視,面色更加蒼白,黑無常厲聲質問:“有意而為和無心為之,怎能共論?”
問聲落,鐵鏈舞。
旋起冷風,割向白無常的咽喉。
雖然他下手留了七分情,但招式仍然凌厲,白無常不肯硬接,輕輕舞劍御出一個氣盾抵擋,自己縱身躲避。
鐵索擊破氣盾,轟然巨響。
殘氣四濺,震得洞府搖晃。
鐵鏈遊動如蛇,追著白無常的身形。
他始終不回招,輾轉騰挪,不肯讓鐵鏈沾到半分衣角。
似打鬥,也似遊戲。
一陣紅霧瀰漫,封住了鐵鏈的氣勢。
一隻纖纖素手,搭上了白無常的腰際。
翻掌間,將他摔了個跟頭。
孟女舞袖,驅散紅霧,笑問坐在地上的白無常:“乾兒,他不懂,你就說給他聽。”
黑君問招,孟女竟然插手,不禁惹人心頭惱怒。
但孟女裙襬高提,露著玉腿,足下未著羅襪,一雙赤腳明亮,招惹黑無常轉身不視,避開女光。
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白無常笑說:“波斯善釀果酒,其香甜美味,絕非中土能比。其中有秘訣,果子成熟時,只有待嫁的女兒才有資格以腳底揉碎果子,踩出果漿。以這樣的果漿釀造出的酒,才是真正的人間美味。”
“這些年的酒,果然不是白喝的。”孟女輕哼一讚,又接言說:“在女兒踩果時,全村歡慶,不必避男女之嫌。”
原來還有這樣的民俗,釀一罈果子酒而已,偏弄那麼多玄虛。
“黑君。”孟女冷笑,陰陽古怪的問:“若是心淨如水,就算是豔女在前,也不會動搖心性,原來,這個道理,你不懂。”
黑無常收回鐵索,仍是負身不理,反嗆孟女:“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原來,這個道理,你也不懂。”
這兩人,三句內,不吵才怪。
揉了揉屁股,白無常湊近孟婆,嬉笑打岔:“乾孃,你既然知道我沒有歹念,為什麼還摔我一個跟頭?”
瞪了黑無常的背影一會兒,孟女怨氣未出,都撒在白無常的身上,冷聲回:“進門就要飯,活像餓死鬼投胎,丟我地府的臉,難道摔你摔得還冤枉嗎?”
“巧了。”白無常哈哈一笑,繼續耍賴:“我不光要飯,還想討一些沒踩碎的果子,省得我出力去摘。”
回手揪起他的厚臉皮,孟女巧顏一笑:“不想出力?那也簡單,釀好了果子酒,沒你一口的份兒。”
不顧臉皮疼,連忙挺胸直立,信誓旦旦:“我正閒得難受,盼乾孃能多安排給我一些差事,花掉我多餘的力氣。”
“進裡面搬罈子去!”放開手,一腳將他踢向裡面。孟女再瞪黑無常的背影,淡淡的說:“與不與我們釀酒歡慶,隨你。”
說完話,素袖一擺,孟女回身離去。
揚頭輕嘆,黑無常剛要離開,又聞身後腳步聲微微,霍或火拉了拉他的衣襬,歡笑說:“我第一次玩這種釀果子酒的遊戲,太有趣了,你快來。”
沒得他的同意,便拉著他往裡面跑。
既然這是民俗,不是醜事,只好任她牽扯。
隨她前行時,見到她小巧的腳丫上全是泥土。
不禁微微皺眉:喝了這種酒,豈不是連她腳上的泥都一起下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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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太難了
果汁五色,蜜糖相伴,入壇。
看著四個被泥封小小酒罈,霍或火嘟著嘴嘆息:“忙了大半天,就只有這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