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口觀鼻,鼻觀心,未見人。
白無常卻見到了和尚。
見他關照兩女,立即起身合十,朗聲鳴謝:“大師心懷慈悲,定能得無量福報。”
一句謙讓,引來和尚對望。
一見白無常,和尚濃眉倒立,躍進佛堂!
二話不說,先進了一套羅漢伏虎拳,與白無常拆起招來。
羅漢伏虎拳取剛、猛、勁、烈四式,和尚舞得純熟,真好像一隻下山的大蟲,百獸稱王!
不明白和尚為什麼下手,白無常哪肯與他過招?
左右騰挪,避開拳風,出聲解釋:“我與這二位女居士同路,並非歹人,大師切莫誤會。”
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來了?
薛血雪與小姐想拉架,卻被拳風逼退,不能近前。
薛血雪出聲急呼:“大師,停手吧,這是我家僕人,不是做賊的。”
和尚罔而不聞。
招式連環,踏碎青磚無數,緊逼白無常。
見他已下殺手,不得已,躍上佛像,伏在佛爺的肩上,對和尚笑言:“佛祖尚能容我,大師莫動殺唸啊。”
大和尚不能向佛像進招,便收起身形,點指白無常,怒喝:“鬼怪休逃!待灑家取了降魔寶杖,再與你講道理!”
狠瞪他一眼,轉身縱去。
躍出大門時,雙袖一擺,自外面將大門合閉。
和尚已去,薛血雪立即跑到佛像下,仰頭催促:“你還趴在那幹什麼?還不快逃?”
一張小臉兒已經蒼白,嘴唇幾乎被咬破。
“逃?我為什麼要逃?”
他笑,自佛爺肩膀落下,安慰她:“大師說要與我講道理,我剛好舌頭寂寞,想與大師論論佛法。”
不分青紅皂白,只顧逞強。
“哎呀!你這個混人!你難道聽不懂嗎?他哪是要與你講道理,分明是想打殺你。”
想使勁把推他推門口,卻推不動。
急得快哭出來了,軟下語氣,幾乎求他:“別逞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我怕你還不行嗎?”
蛇王女兒也聚上來,共同求他:“我們不再這裡避雨了,和你一起逃吧。”
何德何能,竟然得她們如此關愛。
指了指廟堂大門,白無常苦笑:“我哪是逞強多事之人?要不是大師在門上下了符咒,我早就逃了。”
門上有符咒?薛血雪忙跑去推門。
一碰觸,木門立即化做石門,冰冷,推不動。
“逃不了,該怎麼辦呀!”跺著腳,憋紅了臉,想不到辦法。
走近薛血雪,對她一笑,又看蛇王女兒:“你們儘管寧神養氣,待會兒大師回來,我向他道過謝就會離去。”
他被嚇傻了嗎?
白了他一眼,實在沒有力氣與他置氣了:“人家要殺你,你道的哪門子謝啊?”
“要謝,當然要謝!”他眨眼一笑:“要不是大師逼得緊,你又怎麼會不和我慪氣了呢?”
“你這人!開玩笑不分輕重緩急,活該別人氣你一輩子!”
罵完他,心情大好,一個沒忍住,撲哧一下的笑出聲來。
這麼簡單就原諒他的勾三搭四,真是不心甘。
剛想踢他一腳,堂門四分五裂。
一隻月牙兒尖刃刺進廟堂,直取白無常的咽喉。
尖刃上帶著剛風,殺氣逼近。
揚手推開薛血雪,再旋身避過這一招。
月牙兒擦著脖頸而過,面板上起了一層粟粒。
一招逼退白無常,大和尚立在廟堂中央,將禪杖入地三分,喝指他:“鬼怪!既然已見到灑家的降魔寶杖,還不快快自我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