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自如,她已入化境。
若有爭戰心,強求勝與敗。
這一戰,未必誰輸誰贏。
小妹無影,風中餘香。
收起鐵鏈,黑君徒步北冥,細心尋覓路徑。
草原白樺林。
枝杈密叢叢。
樹上有人睡。
樹下血腥腥。
惡狼分羊,吃的滿嘴留香。
牧羊人躺的安穩,反正羊群茂密,少個幾隻,他全不在意。
狼護食,有肉吃時,怪聲連連。
被狼音吵的無法安睡,牧羊人探身坐起,與狼群嬉笑商量:“能不能小點聲?”
群狼不懂人言,還以為羊主要發難,紛紛向白無常露出獠牙。
看著一張張被羊血染紅的嘴,牧羊人再次以手做枕,仰天躺下:“算我沒說,你們繼續。”
見羊主不再過問,惡狼更狂,又從羊群中拖出一隻。
聽著羊骨被咬碎的聲音,牧羊人輕輕一笑,仰天長問:“白鹿安答,你千萬別急著來,火候還沒到,來早了多無趣。”
雪山無出路。
遁進地中,無盡彩雪。
升入天空,四周雪峰。
峰入天際,好像把天戳破,也望不盡峰的盡頭。
她是從哪裡出的北冥?
紅花部落的白樹林中,明明她與我相擁。
她出的去,為何我不行?
自她駕風而去後,再未現蹤影。
北冥地界不算廣闊,尋路時,明明已經翻遍,卻因何不見她在何地?
明月漸近,光芒耀星。
我不信借月神之功也難逃北冥。
鐵鏈已備,只待明月落到最低處時,不惜將月亮釘個窟窿。
仰目望月,這片天空的冰輪竟然最明。
美的讓人窒息。
忘情。
“小哥哥,小哥哥……”
幾聲歡呼,她雀躍而近,雪蝶圍繞,留下身後一串細密的腳印。
跑的氣喘喘,跑的臉兒紅。
一把抱住黑無常的手臂,揚眉笑問:“小哥哥,你會畫眉嗎?”
她曾說過,她笑的時候,眉毛也笑。
並未說錯。
一副孤傲陰冷,又化做天真爛漫。
她不但有幻雪之功,還會演盡虛容。
清晨要我下跪,夜近問我畫眉。
她古怪百出,將我捉摸。
雙目陰鬱時,又聽她靈音叮咚:“小哥哥,我想過了,你昨夜不娶我,是因為我不夠美。”
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臉上羞澀一抹紅:“所以我想化化妝,再嫁給你做新娘。”
說到委屈時,搖盪小哥哥的手:“可是,從來沒人教過我化妝。”
撲哧一聲笑,再問黑無常:“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所以啊,我決定將我的臉交給小哥哥,隨你喜歡隨你畫,我一定乖乖的不喊疼。”
畫妝會疼?
她想逗我笑,還是笑我傻?
小哥哥怎麼這樣看著我?
好可怕。
抵住心寒,咬唇試探:“小哥哥,你怎麼不說話?是嫌我睡過頭了嗎?”
笑話!
一大早晨,虎嘯熊吼,鷹飛鳳舞。
你怎會睡過頭?
“我想起來了!”她突然歡叫,笑聲連連:“我昨天說,要再給你看一些我養的東西。”
話沒講完,她又牽扯黑無常的手。歡步就走:“小哥哥,隨我來,保證你喜歡!”
難道她藏足一天,是又幻化出什麼更厲的猛獸?
她只顧奔跑,頭背相向,毫不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