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閉上眼睛。
皆因馬上的騎士,一為金狼軍大統領莫哥,另一為“紅翼鬼”參骨,任何一人,均有和龍鷹決生死的資格,大意下惹起他們的警覺,一番苦心,便要盡付東流。
下一刻,龍鷹嵌進他們約束著的聲音波動去。
他們的對話聲,漸轉清晰。
河寨內顯然不方便說密話,故此莫哥送參骨一程,順便解釋情況。
龍鷹早猜到莫哥不會在飛鴿傳書裡透露機密,因不知傳書落入何人之手,而只會約見面的地點,由他派出的人親口說出,而這個人,當然是參骨。
莫哥的聲音道:“默啜的萬人隊將在天明前抵達,我們尚餘四至五天的時間,攻打敵人。”
參骨沉默片晌,道:“會否太冒險呢?”
他們以突厥語交談,龍鷹全神竊聽,不放過任何突厥語的措辭用語,表達的方式,皆因心內生出大膽的,可姑且一試,不成便拉倒的念頭。
參骨的回應,絕非對攻打龍鷹一方的回應,那並沒涉及冒險或不冒險的問題,指的該是另一件事,肯定關係重大,故此以參骨般的超卓人物,也猶豫難決。
果然莫哥勒停馬兒,解釋道:“此事尚須田上淵點頭才成,萬勿小覷此人,以寄塵的目中無人,對他仍推崇備至,稱他的‘血手’已臻‘明暗渾一’之境,即使對上拓跋斛羅,鹿死誰手,尚未可料。驟然發動下,武功可看齊他者,亦會為其特異的功法所乘,看看符太便明白,而田上淵絕無疑問是在符太之上。”
龍鷹為之咋舌。
莫哥雖沒明言令參骨也猶豫的行動,但已有足夠暗示,行動該與刺殺默啜有關係,否則不會特別提及拓跋斛羅和“血手”在驟然發難下的驚人威力。如要刺殺默啜,拓跋斛羅勢為最大的障礙。
龍鷹不知多麼感激參骨,沒他反問莫哥的一句話,莫哥可能就在這裡送別,現在則須耐著性子說服他這個心腹高手。
莫哥說的“寄塵”,毫無疑問是鳥妖,惟他清楚田上淵的深淺。也可知鳥妖在受創前,一直保持著與田上淵的聯絡,清楚田上淵最新的情況。君子津的接應、投石機和石彈的供給,均由鳥妖一手安排,從而曉得默啜對鳥妖的信任和重用。
莫哥、鳥妖和田上淵的結盟,實力龐大,非是沒成功奪默啜突厥之主寶座的機參骨道:“今趟我真的可見到田上淵嗎?”
龍鷹暗自謝天謝地。
參骨這句早該問了的話,顯示莫哥與他馳出寨門前,參骨仍是一頭霧水,不知莫哥要他去幹什麼。在短短二、三里的馬程,莫哥語焉不詳,令參骨滿腹疑團。像參骨般的人物,絕不是任莫哥差遣的人,莫哥須說服他,使他同意自己的想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莫哥勢洩露更多的秘密。
莫哥嘆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起程前,我藉探傷去見寄塵,他將密函交給我,囑我抵達後套時,只要放出他的‘千里靈’,定下見面的時間、地點,可在兩個時辰內見到田上淵,又千叮萬囑密函只可送入田上淵之手,否則寧願毀掉。我剛才已告訴你田上淵的長相,憑你的眼力,不可能認錯人。”
龍鷹暗鬆一口氣,田上淵見過莫哥,與參骨則素未謀面。
參骨問道:“大統領讀過該函嗎?”
莫哥苦笑道:“讀是讀過,但寄塵寫的是一種現今已沒人用的古回紇文,他解釋了一遍,我只好信他一半,希望能找到讀得通的人,因而到此之後,一直沒聯絡田上淵,至今天再沒法拖延,才有今夜要你走一趟。”
又道:“信寫得很長,令人奇怪。龍鷹射中他的一箭,外傷不足為患,但龍鷹的奇異真氣,卻入侵他的五臟六腑,令他受創極重。依我看,他是用了點奇功異術,方有寫此信的精神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