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除了我自己的意識還有彌留在這個身體裡的記憶。我說呢,那個什麼德妃怎麼敢這麼大膽的灌我毒藥,竟然是因為紀韻失手打碎了皇帝御賜的琉璃盞!
按常理來說,損毀了御賜之物是死罪,所以那個一向恨紀韻恨得要死的德妃在接到宮女的密報後瞞著眾人帶著毒藥來給我強行灌毒,並準備在事後由小蕊對外宣稱我是“畏罪自盡”的。
哼哼哼!憑這種下三濫的小把戲就想整死我?
冷冷一笑,我開始在心裡謀劃起來。
沒多久,殿外就傳來紛亂的吵雜聲,我安安靜靜的坐在梳妝檯前面,不十分滿意的看著那面在這個時代算是打磨的很平滑的銅鏡,看慣了清晰的玻璃鏡,現在要轉用這種落後的銅鏡還真是不習慣。
“娘娘!娘……”背後宮女的聲音像是突然被掐斷了一般,突兀而震驚。
從銅鏡中看到身後人驚恐的表情,我不禁微微一笑。
“奴才(婢)叩見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小蕊愣住不代表其他的人也一樣,銅鏡隨小蕊而來的眾人在一愕後瞬間跪滿一地。
“起來吧,”我刻意慵懶了聲線,“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一大早的在這裡吵吵嚷嚷的?”
“這……”為首的太監為難的看了小蕊一眼,說不上話來。
“小蕊,還不過來為本宮梳頭?”我淡淡的,就像沒有發覺他們的尷尬。
“……是……”略帶顫抖的應聲,小蕊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
我輕笑,“對了,小蕊,呆會把前天皇上賜給我的琉璃盞拿出來,我要用。”
“啪!”
小蕊手一顫,象牙梳掉落在地,鏡中的她身體抖若秋風中的落葉,臉色也蒼白若死。
“怎麼了?”我明知故問。
“娘……娘……那……那琉璃盞……你……”
我緩緩轉身,微皺起眉頭:“小蕊你怎麼了?昨晚臨睡前我不是讓你把琉璃盞放好的嗎?”眉再一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奴婢該死!”小蕊“咚”一下跪到地上,連嘴唇也變得蒼白無比。
“大膽!”我輕叱,眼角餘光掃到一邊的眾人都是身體輕顫,又盯著小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把琉璃盞怎麼樣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奴婢……”小蕊驚懼的避開我的眼睛,身體抖個不停,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梅兒!”我揚頭,看向另侍立在旁的另一個宮女。
“奴婢在。”
“去拿我的琉璃盞過來。”
“是。”
從紀韻的記憶裡,我知道這個梅兒以及前面的一大群人都是分配給我的下人,而梅兒更是我除小蕊外另一個隨身侍婢。
少頃,梅兒就託著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走了回來。
“娘娘,琉璃盞拿來了。”
“開啟。”
“啊──”
隨著盒蓋開啟,一堆破敗的琉璃碎片令梅兒驚撥出聲,我也理所當然的變了臉色。
“小蕊!”我瞪著小蕊,怒氣衝衝:“到底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
“沒有!奴婢沒有!娘娘饒命!……”小蕊慘白著一張臉不停的叩頭,沒幾下額頭上已經是一片紅腫。
我冷冷的看著她悽慘無比的樣子,心裡沒有半絲憐憫。
“來人,給我把她拖出去!”賣主求榮的人不值得可憐。
“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德妃娘娘!是德妃娘娘她……”驚懼交加的小蕊終於崩潰,她一定是以為我在報仇吧。
“大膽!你自己犯下的事居然敢往德妃身上推?給我拖出去!”我偷看眾人,發現所有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