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亮出,江振祿就知道要糟,自己受傷未愈,絕非敵手,甚至就算是好了也非其敵,急切中往一邊橫挪兩尺,已自枕下摸出雙環。
但在此同時,一道勁風自柳怕齋腦後襲到,這小子玩陰森的是祖宗輩,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暫時放棄江振祿,回過身來,發現聾啞的人的大匕首已到了他的前胸不到五寸之處!
也許是發狂,或者誠心要江振祿在死前就魂飛膽裂,電閃張臂一夾,大匕首竟被夾住未能一下了拔回來。非但襲啞的人低估了柳怡齋,連江振祿也沒高估他。
用力一拔未抽回匕首,聾啞之人絕不戀戰,鬆手扭身往外疾竄。幾乎沒看清柳怕齋是哪一隻手捏住大匕首出手的,“哩”地一聲,巴首由聾啞者的後頸戳入,然後把門板洞穿,把一具屍體牢牢地釘在門上。
幾乎是眨眼間的事,一個終生殘廢,身世蒼涼,卻又明知自己不成而又義不容辭硬拼的可憐人,就這麼悄沒聲地走了。
不忍和愧疚,使江振祿勇氣倍增,像這樣的人都敢一拼,他江振祿要是畏縮,豈不是白混了。
江振祿磨切著牙齒,冷竣地道:“姓柳的,你是個屠夫,也是個沒有人性的雜碎!姓江的也許不成,但要和你硬幹一下……”
斜睨著江振祿,輕蔑地笑笑,柳怡齋道:“這正是所謂:火燒紙馬店……遲早要歸天。這老小不自量力,自己找死,也算是求仁得仁,你該為他慶幸才是。他是個殘廢的人,’活著也是受罪,不如早死早託生……”
雙環一錯,江振祿雙手伸縮,不留分毫餘力,一口氣攻出三十七環。一個人要是誠心拼命,活不活就無所謂了,這股子狠勁是不可輕估的。
但是,柳恰齋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也可以說是馬凌雲身邊的一支伏兵。三十七環剛剛攻完,兩隻怪手伸入一攪,江振祿尖叫一聲,左手中的鋼環已被奪去。
雖然死都不伯,但這一手卻使江振祿大吃一驚。這種身手,幾乎和高凌字以及韋天爵都差不了多少了。
“嘿嘿”獰笑一陣,柳怕齋嘎聲道:“江振祿,你栽在柳某手中,可以限目了。你是跟我走,還是自栽於此?”
慘然一笑,江振祿道:“跟著你走,江某還不想創造那種紀錄,姓柳的,你真是個最會裝熊的人。”
柳怡齋聳肩笑笑,道:“不是有那麼一句話:熊死人不償命嗎?在這世界上要是淨說巴巴實話,姓江的,八九不離十兒,你臨死連條褲子也混不上!”
江振祿道:“依我猜想,你是韋天爵的人,或者是更高一層的走狗,在臨視馬凌雲,是不是?”
得意地笑笑,把那隻環丟還給他,道:“要死的人羅!告訴你也無妨,你猜到了六七分,只差那麼一點點,你是自栽還是……”
江振祿道:“大好的生命絕不用自己的手去毀掉他,拼吧!……”這次他抱著必死的信念,絕對不採守勢,任何一分力量全貫注在攻擊上。
絕對未超過十六七招,柳怕齋已撤出了點穴撅,而且只劃了兩個圈圈就劃到了對方的破綻,就在這生死一發的當口,有人在門口冷漠地道:“柳怡齋……”
聲音不大不小,卻比外面的寒風還冷。柳怕齋有數,這一手頗類似“魚龍潛唱”,立刻收招回身。
門口的人,正是他最不期望也最耽心的人,他正是高凌宇。他負手站在門口,“嘖嘖”地道:“真難得!素日奴顏婢膝,被呼來喚去地,居然還是個高手,正應了古人那兩句: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也。只可惜你第一次出風頭競遇上了在下……”進屋在李乾腋下瞄了一腳,李乾就爬起來了:
這小於一肚子火那能不發洩,乍見門上的屍體,指著柳怕齋的鼻尖道:“看你他奶奶的這份德性,剛才那份威風哪裡去了!我要是你呀,乾脆拔根烏毛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