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把把刀子一樣尖利,卻知道今天真的不對勁兒,遂按壓住心裡的不滿,和謝賢蹲身行禮:
“母親萬福”
大太太哼了一聲道:
“萬福,我可哪裡來的萬福,就是那丁點的福氣,也早被晦氣沒了”
也沒進自己屋子,轉身直接朝著謝雅謝賢的東跨院騰騰的走了過去。
謝賢心裡一驚,自己的院子,她自是知道底細的,那些刁滑的婆子們,平日裡她是使喚不動的,自己的娘也是個老實的,只知道終日在佛堂裡唸經,嫡母平時也不上心,縱是知道了,也裝不知道,倒是縱的這些奴才們,越發的眼裡沒了她們姐妹。
謝賢每日裡只躲在屋子裡看看書,做做針線消磨時間,等閒不出房門,省的讓這幫沒王法的奴才們亂嚼了她的舌根去,以前謝賢覺得自己清淨了就好,自從在學裡見識過了謝橋的為人做事,謝賢才知道,自己素日裡的做法原是大錯的。
主子越是不理會,這下人們越是蹬鼻子就要上臉的,瞧那天謝橋處置她身邊的暖月,就知道這當主子的該寬的時候寬,該嚴的時候,就要十分的嚴起來,才能轄制住下人。
謝橋不過才十歲大,平日裡也總是笑眯眯,等閒不多話的樣兒,那身邊的婆子丫頭們,哪一個不是規矩到十分的。
領會到了這一點,謝賢待要改變自己的處事法子,卻發現自己的院子裡早就沒人拿她們姐妹當回事了,縱是你想說什麼,給你個耳朵都是好的。
因此,今兒一瞧嫡母的樣兒,就知道必是不能善了了,心裡反倒開始敞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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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為主子丫頭悄打算
謝橋回來,待要再看會兒書,巧蘭卻攔道:
“這大晌午頭上,姑娘何必還勞神,略躺會子吧,即便睡不著,養養精神也是好的”
謝橋前一世工作繁忙,老闆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奴役她們,哪裡有睡午覺的空閒,久了,倒成了習慣,即便如今也是一樣。
巧蘭知道了非執拗的說,這都是她外頭瞧著好,其實身子裡面還是秉弱的,每每催逼著她午憩,歇養身子,謝橋知道她一心為著自己,也就不忍拂逆她的好意,點點頭斜著躺在窗子下的貴妃椅上,閉上眼睛養神。
腦子裡卻仍有些亂七八糟的,巧月去了哪裡,那個春枝怎麼樣了,老太太話裡話外的很惱了大太太,倒是怎麼回事。。。。。。
想著想著,卻真有些迷糊起來。
巧蘭尋了個杌子坐下下首,守著謝橋做針線活計,是姑娘的軟底子繡鞋,屋裡子穿最是舒服的,眼看著鞋幫子上繡的花成了,等接了軟底就能上腳了,想著今兒趕一趕,明兒差不多就能得了。
巧蘭心裡計量著,何府那裡該著來人接了,畢竟是姑娘的外祖家,這一去不可能只站站腳的,想必要住上一陣子,到時候這衣裳鞋的,都要換了新的過去才不失了體面,那邊何家的兩位姑娘聽說性情極好,倒是比這邊的姐妹要強些,再說那個子謙表少爺,巧蘭覺得是個穩妥的,就瞧他為了護著自家姑娘,自己掉到湖裡的樣兒,巧蘭不由得不提前替姑娘打算打算。
雖說現有老太太撐著,可俗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個變數了,到時候姑娘可能指望誰去,大老爺不用說,是個無利不起早的酒色之徒,二老爺倒會鑽營門路,可是兩個兒子已經夠他煩心的了,況且還有個四姑娘在那裡戳著呢,哪裡還顧得上三姑娘,三老爺即是姑娘的親爹,過上一年半載續絃進來,聽了枕邊風,說不得就忘了自己的親閨女了,說來說去,還是要指望著何府。
何家老太爺是翰林院的大學士,朝廷棟樑,自是有大見識的,聽何媽媽的話頭,三太太在家時,頗得老太爺的意,怎麼說看在這個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