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一算,能籌措到多少錢。我想,大兄的命比錢重要。”
趙夫人拭了臉上的淚,摸了摸付新的發頂,終點頭道:“你大兄病了多年,也不急在這一時,娘也不與你客氣,咱們一起算計一下吧。”
繡燕雖然一直想要攔著,終是沒機會說。
回到歸燕居,換洗完,將丫頭們全都打發到外面,繡燕小聲將剛發生的事,學給了紀媽聽。
並不無埋怨地說道:“憨娘也是,也不與老奴們商量一下,便就許了出去。二爺給的,是為了讓姑娘備不時之須用的,要老奴說,指不定他們演了這一場,騙姑娘的錢,也說不定。”
紀媽小心,出到外面瞅了瞅,勸繡燕道:“好了,姑娘都答應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再說,若果然夫人惦記上了,現在咱們姑娘在趙夫人手底下,免不得破財得好。”
繡燕哼道:“你說得我也懂,只是咽不下這口氣。要錢就直接說,何必弄這麼多事?”
瞅著憤憤不平的繡燕,和明顯也有些不高興的紀媽,付新卻笑了,說道:“如果紀媽和繡姨有事,急用錢,無論多少,我都不會遲疑的拿出來的。”
紀媽和繡燕說道:“這還用說?憨娘心這麼好,老奴知道的。”
付新繼續說道:“不是因為心好,若是那位用錢,就是救命,我一分也不會拿,有人來搶,我也會死抱著的。因為我將紀媽和繡姨當成了親人。”
“而現在”付新的目光有些幽遠:“我既然將夫人當成娘,那麼,大兄就是我的親人。親人生病了,我正好有錢,拿出來也是應該的。難道我沒這些錢,國公府會少我口吃的?”
繡燕和紀媽知付新實心眼子又犯了,勸是勸不回的。
付新笑道:“就勞煩紀媽和繡姨,晚上少休息會兒,算一算我有多少銀子吧。大兄的病能拖到現在,應該銀子少不了。實在不行,繡姨與陳叔商量下,看能不能轉手兩間鋪子。”
繡燕和紀媽同時驚呼:“憨娘!”
付新躺在床上,擺手道:“你們不用勸我,我心意已決。若大兄是我的同母兄弟,難不成,我看著他,守著沒有生命的死物銀子,不救嗎?算計得失,不過是將錢財看得比人命重要。”
然而,繡燕和紀媽不算還好,這一算,竟就發現,出了內賊了。
丟的是銀子,和付新暫時用不著的金首飾。
零零角角的銀子,用戥子稱花剩下的,她們便就放到了一個專用的零錢匣子裡。時間一久,也存了不少。就怕忘了,所以,紀媽和繡燕都會記下來,放進去多少,拿出來多少。
可是現在再稱時,可就對不上了。
差了十幾兩,外加上付新的一對金手鐲子,和一隻純金鑲紅寶石眼睛的鳳釵。
付新的這些東西,並不是一下子帶進付國公府的。
多數是過繼完之時,一點一點的順帶進來的。
有時並不揹著底下的丫頭,但多數時候,還是揹著的。
並且回燕居里,繡燕和紀媽,少有全不在的時候。
繡燕和紀媽兩個,不動聲色的將東西放歸原處,將算好的帳本,放到桌子上,等著一早上,給付新看。一併等早上時,將丟東西的事,也學與付新知道。
起床之後,付新聽了紀媽和繡燕的話後,細想了下,道:“與夫人說吧,我以後就將夫人當成親孃。女兒有了事,找娘總是沒有錯的。”
紀媽和繡燕卻不那麼樂觀。
但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也只能任著付新現在這樣,走一步看一步。
付新拿著帳本,去給趙夫人請安,趙夫人已經從無恙居回來了。
臉上重又露出笑容來。
但沉暗的膚色,厚重的黑眼圈,加上深陷的眼窩,佈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