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都沒說話,這會兒終於開了金口,是嗓音低磁的一聲……狗叫。
“?”姜冉被警告的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跟來?”
北皎眼角一挑,勾勾唇,露出一點刻薄的樣子:“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粘人?”
說完,他也不等看現場另外二人什麼反應是否誤會,轉身去往更衣室方向。
……
北皎是要換衣服的,他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牛仔褲,沒辦法運動。
知道張梁還在學校,為學生會做牛做馬,他給他發了個資訊,讓他幫自己把放在宿舍的籃球鞋拿過來。
張梁答應的前所未有的積極。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北皎正好撈起自己的衣服準備脫下換球服——
朝陽並沒有那麼刺眼,那溫和而明亮的光線下,少年結實而平坦的小腹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肚臍下有一些茂密的毛髮,順著中間的肌肉線條一路蔓延,消失在腰間褲腰邊緣,隱匿。
張梁站在門口,心想,聽說這條肚臍下的毛髮線叫青龍,有青龍的男人——
呃。
聽見響動,少年保持著半脫不脫的姿勢眼神淡漠地轉過頭,張梁回了神,一瞬間激動了。
“外面傳遍了,”他湊過來,“你挖了宋公子的牆角。”
宋公子?
誰?
宋迭?
北皎就覺得這些人怎麼那麼離譜。
“我也看到了,親眼見證,這次你不是被冤枉的,你早上確實是從那輛當初宋公子坐過的同款大g上面下來的,後面跟著那個姐姐!”張梁放下他的籃球鞋,湊到他旁邊,說到“姐姐”的時候因為太過於激動嗓門差點兒變調,“啊,草,兄弟,我萬萬沒想到你是我們裡面最有出息的那個——”
北皎換上籃球背心,拎起自己的一隻球鞋,受不了他聒噪,也不知道他在放什麼屁什麼有沒有出息:“那女的就是之前就酒吧那個。”
張梁激動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雞崽子被人掐住了喉嚨,他發出“咯咯”兩聲糾結掙扎音:“哦豁,那真是緣來緣去緣如水。”
北皎一聽,樂了,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張梁被看得渾身發毛。
北皎這才慢悠悠收回視線,修長的指尖在鞋帶上勾了勾,一挑,嗓音微低:“又‘緣來緣去緣如水‘了?之前不是歇斯底里抓著我喊‘不提倡‘嗎?”
“……喊也是喊了。”張梁一點沒覺得自己打臉,“但是這不是根據客觀事實要進行細微調整嗎!我今天親眼看著姐姐從車上下來,嘖嘖那個腿是腿,腰是腰,胸——”
北皎轉過頭,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張梁嘴上猛地踩死剎車。
深呼吸一口氣,他說:“所以忽然就可以提倡了。”
北皎沒跟他計較剛才他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也沒追問他做人怎麼那麼雙標,想了想,只是問起了宋迭又是怎麼回事,挖牆角什麼鬼。
“有人早些天看見宋公子從那輛大g上面下來,你曉得吧,廣州人雖然有錢但是也並不是天天有年輕女人開著二三百多個萬的車從外面回來——”
那車要二三百萬?
那麼貴?
北皎邊繫鞋帶邊漫不經心地想。
繫好鞋帶才抬起頭,打斷了張梁的滔滔不絕:“宋迭和她沒有特殊關係,只是普通認識而已。”
這突如其來且斬釘截鐵的關係判定,給他在瓜田裡上躥下跳的室友整蒙了。
“你怎麼知道?”
北皎想到了姜冉後來當著宋迭的面吃得乾乾淨淨的素菜包子,和那始終拎在宋迭手上沒能送出去的麥當勞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