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影子來看他一直跟在她身後直到最後一秒,直到他們到了酒店大堂,燈光之下,萬物顯性。
刺眼的大唐燈光下,跟在姜冉身後的年輕人無聲地縮了縮肩膀,微微眯起眼。
很有紳士(勇氣)風度(散盡)地目送姜冉上了其中一部電梯,沒趁機跟她瞎擠,然後等她的電梯門徹底合上了,他才猶豫地,伸手重新按了上樓鍵。
對此,姜冉全程內心毫無波瀾。
她毫不懷疑他只是猜到了,如果他硬跟她擠一部電梯,很有可能在電梯這種密閉空間裡,她會情緒暴走,再打他一頓。
……
第二日。
姜冉拖著行李箱爬上了省隊派來給他們用的保姆車。
酒吧的插曲讓原本還想在通化玩兩天的她支稜起來,連夜收拾了行李箱逃回吉林,爬上車的時候她告訴自己,就當一切是在做夢。
荒誕噩夢。
此時松北滑雪場已經是開板節後的第三天。
姜冉落地之後,連別墅都沒回,直接拎著行李箱衝到了他們俱樂部作為根據地的辦公室負荊請罪,為自己沒來得及參加開板節活動這件事向俱樂部老闆表達了愧疚。
好在俱樂部老闆非常慷慨,抖著二百斤的啤酒肚大手一揮,笑眯眯地說:“沒事,你不曉得現在我們俱樂部因為有你全員出門腰桿都有變直一些——雖然以前也不彎——但是現在更直了!”
姜冉:“……”
俱樂部老闆:“我們有姜冉耶!姐姐你也太會了,這次在通化那個比賽還是有點影響力的,之前宣傳都沒說是冬奧會同款賽道,我們俱樂部滑手沒派去去幾個,李星楠和阿桔都擱家裡孵蛋呢!沒用的登西們!”
他踢了一腳窩在沙發上的李星楠,後者拿著手機,大概是在打遊戲,頭也不抬:“準備縮毒圈了,下次肯定不刷這,你不走我走了。”
他聲音聽上去有點憔悴,姜冉習慣性地掃了他一眼,發現他確實很憔悴。
說不上哪不一樣,反正好像就是鬍子好多天都沒颳了,從一個韓系大叔變成了流浪漢大叔。
她停頓了下,想問他怎麼了。
可惜俱樂部老闆存在感太強。
被李星楠說了之後,俱樂部老闆“嘖”了聲,手在手機螢幕上劃拉了兩下,一邊心不在焉地打遊戲,還伸著腦袋不死心地要跟姜冉聊天:“這次我們俱樂部差點就沒有存在感了!可惡!還好有姐姐使計強行加戲——”
姜冉:“?”
姜冉:“我沒使計啊!”
俱樂部老闆才懶得聽她辯解,嘆了口氣:“可惜本次比賽刻滑圈第二號熱門人物北皎是崇禮那邊的人!我不理解,山頂雪場有什麼魔力?老牌雪場了啊,設施落後,纜車座椅加熱屁墊都沒有!”
“……”
很不幸。
他在崇禮大概可能也許應該是因為他沒得選,他原本是在吉林的,只是後來被強行驅逐去的崇禮——
而驅逐他的人,這會兒就站在你的面前。
嘻嘻。
“總不能什麼好事兒都讓你佔了,”姜冉面無表情地說,“你還能給底薪聘請他來我們的俱樂部嗎?”
“可以,我願意!”
“那請一碗水端平,否則我們會鬧。”
俱樂部旗下滑手五十幾號人,一人每個月給三千都夠老闆喝一壺的。
“…………我這是有打算的,我是聽說北皎這人很奇怪,他願意教零基礎,且幾乎只教入門,換你們手拉手教推坡你們誰願意?聽到零基礎跑的比見鬼還快!北皎就不一樣了,他能教,我可以把他的照片往官網上一掛,再配合推出個元旦滑雪教練盲盒玩法,隱藏款就是可以隨機約上北皎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