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消腫了再考慮手術問題。
當晚姜懷民就到了新疆,然後直接給他女包了專機飛回的廣州,到了廣州就安排進了廣州骨科最出名也是最權威的醫院特護病房,這一折騰,就到了今日。
這時候!北皎想起來什麼似的,給姜懷民發了個微信通知他姜冉醒了,這才又放下手機。
然而放下手機他也不說話,坐在床邊沉默地望著姜冉。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她眨眨眼,看到了他眼底的黑眼圈:“這兩天沒睡好?”
年底就是研究生考試,他五號開始就有課了,白天上課,下午下課了直接過來醫院病房守著,基本沒怎麼閤眼。
他被她這個問題問到啼笑皆非,歪了歪腦袋問她:“姜冉,你是不是沒有心啊?”
她這個樣子,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夢中喊他的名字之後就喊疼,他怎麼睡?
眼都合不上。
實在頂不住囫圇睡個半個小時,自己就被亂七八糟的噩夢嚇醒了。
而此時此刻,被他一噎,姜冉又有些啞口無言……
上身坐起來,她彎了彎腰,伸長了胳膊把坐在床邊的人的胳膊拖過來,雙手捧著他修剪乾淨而修長的指尖玩了一會兒,柔軟的指腹輕輕揉他的手背。
北皎垂眸,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這是個好的訊號啊,姜冉捧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對不起,讓你這麼擔心。”
她道歉的聲音很真誠。
“免了。”北皎抽回自己的手,聲音很冷,“你這就是等於在告訴我,這次錯了,下次還敢。”
“……”
講實話,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真不敢。
那在賽道上渾身疼到她想抽筋的噩夢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次重溫,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會麻溜的選擇爬上雪地摩托然後直奔縣城醫院。
然而此時她說這話,他估計也把他當成騙子呢。
所以她抿唇,眼中起了一層霧,又變成眼巴巴看著他的樣子——
昏睡了兩天,她沒沾一點兒食物,水也是晚上北皎來了給她用棉籤沾水潤潤唇,兩天都靠營養針維持,她肉眼可見的臉蛋小了一圈。
這會兒她,頭髮有些凌亂地披散在單薄的肩頭,與藍白色的病號服纏繞行程觸目驚心的色差……
那張精緻的臉蛋粉墨未施,蒼白病弱,唯獨一雙深褐色的瞳眸水汪汪的,看上去倒是真的有些可憐。
外人若是見了可能會以為自己走錯了病房,因為姜冉永遠不會露出這樣示弱的模樣……
但北皎見過。
她哄他的時候,就會經常這樣看著他——
然後通常情況下,哪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認真思考上哪架個梯子替她搞來。
這一招她都用了多少次了,屢試不爽的,今兒清醒了,腦子回來了,那些個套路也回來了……
知道什麼對他有用呢。
吃得死死的。就等著對付他。
此時,北皎頭疼地用指尖壓了壓眉心,這幾天眉頭緊皺幾乎沒怎麼展開過:“別這麼看著我,這次事太大了,你覺得這樣就能矇混過去?”
姜冉一雙腿還露在被子外面。
只是一點兒擦傷的右腿這會兒還能自由活動,她腳跟蹭了蹭床單,被訓得抬不起頭。
北皎見狀,微一沉默,也不跟她廢話,站起來替她把掀開的被子蓋好……
剛想起身,就被人從傍邊一把捉住衣袖。
他想抽走手,然而對方卻無聲地捉得更緊,甚至像是有些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一側頭,就看她雙眼發紅地望著自己,下顎緊繃,有些緊張。
就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