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茶替換了,夏含秋捂著茶杯暖手,環眼一掃,問,“都看過了?”
一眾人皆點頭。
“有沒有不解的地方?”
率先接話的還是吳琳琅,“這上面寫得淺顯易懂,我們都能看得明白,遵守也並不難,只是……含秋,這樣真的沒關係?”
夏含秋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那些規矩其他都屬平常,能讓人留心的也就兩條。
其一,無須帶帷帽出門。
其二,見著男人無須避讓,遇長輩則執晚輩禮,遇平輩則執平輩禮。
“男人的容貌誰人都看得,為何女人便不行?如果自願帶這帷帽也就罷了,可我們不過是被規矩束縛著不得不如此,而這規矩,是男人制定的,就像女人只能安於內宅一個道理,我們現在既要破開內宅站於人前,這規矩自然也得破了。”
“至於另外那條,還需要我解釋嗎?”
眾人齊齊搖頭,含秋那番話便是將兩條一併解釋了,只是面色還是沒有松泛開來。
“你們的擔憂我知道,在我看來卻實在不必,現在是破開原有規則最好的時機,錯過了,以後女子還是隻能在內宅待著,管著一大家子的瑣事,任人拿捏,那樣的日子,你們還沒有過夠嗎?”
過夠了,早就過夠了,小媳婦小媳婦,真是誰都能拿捏,看小姑的眼色,讓著小叔子,侍候尊長,可即便做了這許多,也留不住男人的心,運氣好的能得到幾分尊重,可遇著那蠻橫無禮的婆家,做得再多都得不著好。
若非想破開這一切,她們又如何會有這兩年的拼命努力!
夏含秋壓下最後一根稻草,“你們今日並沒有帶帷帽,其實已經是破了規矩了,在你們自己都無所覺的時候。”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都笑開了,可不就是如此,規矩其實早就破了,不說今日,近兩年來她們出門日漸頻繁,因著不是出門閒逛,並不會帶帷帽出門,但是每每事情完了返回時,只要時辰還早免不了會結伴去脂粉鋪子裡看看,金銀首飾鋪子裡瞅瞅有沒有新樣式,那種時候,她們並沒有帶帷帽避嫌,大概是見多了含秋出門從不戴那玩意,她們也越來越不當回事,漸漸的,竟是越發忘得多了。
今日看到那一條,反倒將之當成了一回事。
“都挺直了腰板,這世間就兩種人,男人和女人,缺了誰都不行,男人即便一開始牴觸也不能真就殺了你們,你們自己最先就要從氣勢上壓過對方,人生短短几十年,同樣是一條命,誰怕得誰來。”
時不時要給一幫子女人打氣,夏含秋鼓動起人來很是駕輕就熟,她們也一如既往的輕易被安撫住了,很快就撩開這事,興致勃勃的議論起了其他條條框框。
看到瑩瑩暗暗豎起的大拇指,夏含秋眨了眨眼,藉著喝茶的動作掩下嘴角笑意。
也許一開始並非那麼情願,可現在,她越發從中挖掘出樂趣了。
吳琳琅看到兩人的小動作,眼裡笑意更濃,覺得這日子過得是越發有意思了,唯願這日子能長長久久,誰也不要變。
裡邊熱鬧,偌大個會亭城的話題也是不斷。
甚至有人說著說著便淚眼溼溼,不管他們如今的日子是更好還是更壞,也不管之前會亭城曾隸屬於哪國,在他們心底,他們都始終認定自己是梁國人,可這話之前他們只敢在心裡偷偷說,在被窩裡和妻子說,在酒桌上和兄弟說,卻不敢如今日這般大聲說出來。
“老子生的時候是梁國人,原以為死後會要成孤魂野鬼,沒地方接收,沒想到我大梁國竟然未滅,老子便是現在死了都能瞑目了。”
“現在死了你可就虧大了,麒王爺是誰,那可是這個。”說話的人豎起大拇指,臉上泛著紅潮,也不知是喝了酒還是興奮的,“有他在,管他是吳國還是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