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這真的不是報復嗎?
對前幾次關鍵時刻喊停的報復。
那……
咳咳。
殺手收起滲人的目光,檢查了一圈周圍——比起在長野縣的房子,這裡小到能一眼望到盡頭……很快排除了危險,若無其事地將手/槍收了回去,到門口把半帶上的門關上。
即使小情人的睡相還算可愛,但他並沒有要盯著看個不停的打算,而是站在窗戶邊審視眼前所見的一切,譬如與發來的照片高度吻合的椅子,還有散落在地的繩索、以及捲成團的膠帶。
再沒有疑問,就是自導自演的小把戲。
琴酒微妙地陷入了沉思,猜測和推理是一碼事,真相擺在眼前又不一樣了,是真沒想到蘇格蘭還有這樣調皮的一面,害他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夜色漸濃,潔白的月光穿透了雲層、結伴霓虹燈光闖入了房間裡。
短促的夢從意識脫離,思維慢慢被拉回現實,隨著一聲呻/吟,躺在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盯著投射在天花板上的影子花了三秒來清醒。
對了,給琴酒發完信
息後就因為太疲憊而睡著了……
那琴酒怎麼了?有相信嗎?手機呢?
滿腦子的疑問推著他猛然翻起,心裡想著要緊的是先找手機,但當前方的一幕衝擊眼眸後,所有的念頭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瞳孔裡倒映的畫面只有一個:
高大的男人保持坐著的姿態,銀色長髮鋪散開來,背後的窗外五光十色的燈光閃爍——本該是一副絕美的畫卷,卻因為男人不正常的動作而盡顯詭異:
頭不正常的垂著,好像失去了生命力的玩偶。
“滴答、滴答”從垂著的五指間流淌而下的血液。
忽然發怒的夜風將遮住臉龐的髮絲撥開,唇邊乾涸的血痕刺痛雙目……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這一刻,他莫名有一種噩夢變成了現實的錯覺。
驚慌失措,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身份本能做出反應,連滾帶爬地到那邊,以類似跪坐的姿勢從下往上,木然地看著聽不見呼吸的人。
或許過了很久、或者只有幾秒鐘,“滴答”的聲響才讓他從噩夢中驚醒,倉皇地伸出去碰觸,急切地想要喊出名字卻發現喉嚨像被灼傷似的、只是徒然張著口發不出聲音,指間輕觸到的面板是冰冷的……
他猛然收回手,隨後再一次抬起,指腹蹭掉了唇邊那抹刺眼的鮮紅。
不知道突然從哪裡來的勇氣,支撐著發軟的雙腿半站起來,“喂…”
焦急地輕推著那人的肩膀,嘗試著能不能從噩夢中醒來:“琴酒?”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他睡著的時候?
琴酒又怎麼會……?
明明是那麼強大的人,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被人幹掉?
驚慌之中的想法不堪一擊,非常混亂,什麼都有、但串聯不起來。
這不符合一個刑警遇事的心態,連本能都派不上作用。
唯一堅固在腦海中盤旋的是:確認了,呼吸和心跳…都沒有!
心亂如麻的刑警先生沒留意到被認為失去了生命體徵的人動了下,緊接著一股力量拉扯著他,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位置和姿勢——
從半站著變成了坐在某人的腿上,被有力的手臂環住腰部、